林忘尘狠狠瞪一眼伙伴,又向阿古丽赔笑道:“是啊,信我,不就着我的道,上当了吗?我觉得,随意一定是吃了类似神足丸的丹药,功力突然大增,把阴兵给镇住了。其实没什么玄奥,就这么简单!”
林吴二人一唱一和,插科打诨,逗得阿古丽又笑起来,打消心中疑虑。
等她迈着轻快步子离开观妙斋,林忘尘却又换回严肃面孔,一本正经道:“吴羡仙,随意那晚确实变成了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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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古丽在城主府邸待了十来天,也不出院门,一心照料连穆羽。她本是闲不住的性子,可照看连穆羽这件事,令她心性大变,突然间就沉静下来,每天尽想着怎么让他速速恢复如常。
血灵芝确实神奇,十日下来,连穆羽两手已温热如常。一天大早上,他信步走到大殿下,伸出两手,对着屋檐下冰挂隔空抓去,两根冰棱咯吱断裂,却没有直接落地,而是随着他两手在空中飞舞,最后他往荷花池一指,两根冰柱哧溜钻入碧水。
“太棒了!”阿古丽在一旁拍手叫好,发自内心的替连穆羽高兴,“随意,你进步好快!”
连穆羽戴着面具,看起来在笑。
阿古丽虽看不见他面具下的表情,但从眼洞中露出的那对眸子里,读出了浓浓的感激。她微微一笑,好似在说:“不用客气。”
连穆羽轻松抓下两根冰棱的消息很快传入观妙斋,吴羡仙大喜过望,感觉像是为之前输掉的三粒松仁报仇雪恨了。
“林忘尘,你看,上次我其实没输,随意功力还是有的,只是当时太虚弱,使不上力。”吴羡仙道,“我没看走眼!”
林忘尘却不以为然,闻了闻腕上的香珠,道:“师……澜宗主教我们要明察秋毫,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你没看出来他真元亏虚,就是你的失误!”
吴羡仙皱眉道:“林忘尘,你刚说什么?”
林忘尘道:“什么说什么?”
“你说谁教我们明察秋毫?”
“师……澜……宗主!”
“澜宗主?”
“是……是啊!”
“师父怎么变成澜宗主了?!”吴羡仙剑眉倒竖,凤目圆睁,质问道。
“我俩已被逐出师门,师……他老人家说过,不许再叫他师父了。”林忘尘嗫嚅道。
“你真糊涂!”吴羡仙恨恨道,“师父明明是被奸人所迫,不得不出此下策,把我俩赶出山门,以平息邀月宫和渊天宗之怒。他要真不认我们这两个徒弟,也不会临别时送竹筒!”
林忘尘和吴羡仙都不约而同摸向胸口。
“嗯,我是太在意师父的话了。”林忘尘怅然道,“他说不许叫师父,我就真不敢叫了,唉!”
“云门宗二百多弟子,师父最疼爱的就数我俩,从小惯着,舍不得打骂,结果我俩任性妄为,闯下大祸,殃及山门,唉!”吴羡仙也直叹恶气。
林忘尘把藏在胸口的竹筒取出,细瞧一阵,把筒口封蜡抠掉。吴羡仙一把抓住林忘尘的手,道:“你干什么!”
林忘尘道:“我要看看师父给我们的是什么?”
吴羡仙道:“不行!还不到时候!师父说了,要回到梓归才能拆开看!”
林忘尘摇摇头:“不对,我记得罗鑫给我们竹筒时,说得很清楚,师父说我们出了神近山就可以看。”
吴羡仙还是很谨慎:“罗鑫说,这是师父给我们的家书,家书当然得回家了才能看!”
林忘尘犹豫了一下,缩回手,一想还是不对:“吴羡仙,你刚才教训我不敢叫师父,教训得对!那是我一时糊涂。可现在轮到你糊涂了!”
吴羡仙道:“我怎么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