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这时左光从城墙上走了下来,见到兵士们围着一个白衣人,大声问道。
“左将军,抓住一个图谋不轨的家伙!”
左光赶紧几步上前,看清那人竟是连穆羽,立马跪倒在地:“末将左光,拜见香璎侍卫!”
几名军士见左将军居然跪倒,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左光怒视军士,大喝一声:“这位是香璎公主的贴身侍卫,你们还不快跪下!”
众军士一听,立刻吓得魂不附体,腿一软,纷纷跪倒,告饶道:“小的有眼无珠,罪该万死,恳请香璎侍卫宽恕!”
连穆羽只是看着前方漆黑的城门。
左光见连穆羽也不理会他们,一直看着城门,很是疑惑,起身问道:“香璎侍卫是要出城巡查吗?”
连穆羽眨巴了一下眼。
左光回头道:“快起身打开城门,香璎侍卫要出去巡查!”
众位军士赶忙起身跑上前,七手八脚卸下门闩,拉开厚重城门。
连穆羽朝城外走去,左光紧跟在后,其他军士战战兢兢也要跟出来,左光朝他们眼一横:“你们不必跟来!”吓得他们又缩回城内。
走出去二十多丈远,来到城门外左手边山脚下。连穆羽就是在此处被幽阴护法砍倒,丢掉了父王首级。
他在沙地上四下寻找,又走到山边,扒开一处处草丛仔细搜索。哪儿都没有那颗头颅。
连穆羽面无表情,呆呆站在一丛衰草里。左光不知道连穆羽在找什么,见他突然呆立住,扑通跪下,哽咽道:“瀚海国乌兰城守城副将左光,拜见城主大人!”
眼里扑簌簌掉落下来。
连穆羽眼神直愣愣的,没有理会饮泣的左将军。僵立半晌,踏出草丛,又大踏步朝城内走去。
左光擦干眼泪,紧随其后,一直将连穆羽送到城主府邸。他看着少年步入院里,满腹疑窦,实在想不明白,过去那个谦逊温和的城主,为何会成为敌国公主的侍卫,而且才短短数日就变得冷若冰霜、寡言少语。
第二日清晨,阿古丽从软和温暖的床上醒来,伸了个懒腰,只觉神清气爽,拍了拍锦缎被面,嗅了嗅馨香的枕头。好久没睡这么香了。
瓦妮莎听到公主打哈欠,走进里屋请安,两眼发光地称赞城主府邸的床铺。
“简直就像睡在天鹅绒里!”使女一脸沉醉。
“哟,你不怕天鹅绒床铺是乌兰城人设下的诱惑陷阱吗?”阿古丽揶揄道。
“哼,这些天在山里幕天席地我是受够了,就算这府里的软被子是诱惑,我也要全力拥抱!”
阿古丽穿衣洗漱完毕,来到隔壁连穆羽房间,见床上被子叠得齐齐整整,人不在屋里。
她出了院子,来到荷花池边,听到另一头有说话声,走了过去,看见连穆羽正对着议事大殿檐下挂着的冰棱发力。
林忘尘和吴羡仙坐在亭子里,对着他评头论足。
“他体力还没恢复过来,要想隔空取物,一个字,难!”林忘尘摇头道。
“不一定。”吴羡仙旗帜鲜明反对伙伴观点,“你看他手法、步态、姿势,都像模像样,抓下一根小冰锥,应该不是难事!”
“好,打赌!”林忘尘从兜里掏出一粒松仁,放到面前的碟子里,“我出一粒。”
“我出三粒。”吴羡仙显然更有自信,一下拿出三粒。
“我跟!”林忘尘怔了一下,毫不示弱地又掏出两粒,加入碟中。
“好,那就等着看好戏!”吴羡仙将两个碟子并排摆好,扫一眼六粒松仁,搓了搓手。
“哦,对了,我们得有言在先,不能无限期让随意抓下去啊,比如他一直站到下午,其中一根冰锥掉下来,很可能是因为气温升高导致的,而不是他隔空抓下来的,那就不能算你赢!”林忘尘想起一个大漏洞,及时提了出来。
“那是当然!”吴羡仙也爽快,立马同意了伙伴的提议,“一个时辰为限,可以吧?”
“成交!”林忘尘与吴羡仙击掌。
阿古丽走到亭子里,朝林吴二人打了个手势,示意不要声张,三人就静静看连穆羽抓冰棱。
连穆羽两手都伸向屋檐下,十指微张,因发力而轻轻颤动,额角渗出细汗,紧抿的嘴因用力而嘟了起来。
阿古丽见连穆羽这么认真较劲,微微笑着。
她看了看大殿下挂着的那串冰棱,个头并不太大,她自觉能一手抓下五个来,一根手指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