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奴婢敢怒不敢言。
齐冲不屑一挑眉。
碰巧,袭音宫中的人过来传旨,说饯别宴将要开始,邀请战虚明与皇后南栀年、齐冲一同参加。
碧霄宫。
袭音少有的穿了身素色薄裙,细密的珍珠点缀其间,在烛光印衬下泛着点点光泽,将本就小巧的脸显的格外耀眼清新动人。
战虚明带着南栀年来,可以不难看出这位龙渊未来的皇后,为了今晚相当精心的打扮了一番。
带着团绒与步摇的垂云发髻,点翠的耳饰,水绿色的云丝高领长裙,从手腕到手指,再从束腰的荷包玉坠到鞋尖,处处透着近乎苛刻的完美。
随着浅浅的微步,将本就斯斯文文的气质显得比猫儿般还要乖顺。
她带着无比崇拜又娇羞的目光,不紧不慢的跟在战虚明身后,时不时调整自己应该身为皇后,不能让孤月国任何人,特别是袭音给看低的威严。
有那么瞬间,袭音真心觉得,南栀年倒是挺配战虚明好讲究、强迫症的毛病。
同样的位置,仍旧是袭音手边,仍旧是两张桌子,只是战虚明所做位置的桌子变宽敞了些,并贴心放了两把椅子。
齐冲仍是坐在不远处的下方,与看一眼都嫌弃不行的钟北尧坐对面。
只是,待君臣坐下后,余两张桌子的人暂时未来。
能让两国皇帝等待的人,战虚明自然能猜到是谁。
寒暄几句后。袭音沉不住气了:“这个袭柠,一见到漂亮男人就拔不动腿。”立刻吩咐手边的青苒:“再去催!陪和尚做个晚课就不能糊弄糊弄吗?”
青苒刚要领命去,下面的人禀报说是人来了。
袭音稀奇:“她何时那么讲规矩,直接进来不就是了。”要知平日她的书房都敢硬闯。
下面的人脸色十分难堪,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不敢说的速速退出去。
很快。
轻如风的两个人走来进来。
浩然正气的宁知和尚袭音当然熟悉,不过后面跟着鬼鬼祟祟的陌生僧尼是谁?
没记得最近有此号人物进宫啊?
诈尸般反应过来。
阴森森道:“袭柠,你给孤抬起头来。”
不错,穿着素色佛服,头戴僧帽低着头的僧尼,正是袭柠。
这恐怕就是钟北尧临到嘴边又临阵脱逃的第二件事。
袭柠努力收住表情,镇定的对袭音双手合十深深一拜:“阿弥陀佛,回天锦国主,贫尼不叫袭柠,法号宁安。”
一个茶盏,以人控制不住的速度,精准砸到袭柠头上,瓷碎一地。
坐在大殿之上的都是心知肚明之人,因为姐妹俩极端的行为吸了口冷气,毕竟一国公主追求和尚还出家为尼,实在比各种海枯石烂的情话更要荒唐。
“宁安?”两个字在袭音的嘴里嚼了个稀巴烂后,有种准备送对方上刑场的危险:“你与宁知成亲了?”
在场人:“……?”这理解偏哪儿去了?
秒知何意的战虚明眼眉闪烁了下。
看见战虚明的神情,迟一拍的钟北尧似乎也领悟到袭音话锋。
袭柠沉浸在表面意思中,反常淡定的擦去被茶盏砸出眉间血痕,不疾不徐解释道:“天锦国主误会,贫尼已拜宁知为师,法号自然要随师父。”
“是吗?孤还以为几日不见,你俩已生米煮成熟饭,私自冠了夫姓,还改了名呢!”
“贫尼与师父都是出家人,请天锦国主尊重佛家弟子,切勿开过分的玩笑。”
“孤只闻和尚能收俗家女子做徒弟,从未听说可收僧尼做徒弟。袭柠,追男人的路子,是不是搞错了?”
稀奇的,袭柠果真一个愣怔,竟然没有立刻反驳袭音。
幸而,她不知先前做过多少次心理提防,提防袭音的为难挖苦:“佛法无边,男女有别皆是世俗红尘之中的污泥只见。贫尼随师父研修佛法,澄明之心佛祖可见,别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