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音似是觉的异常有趣的咯咯笑了起来:“炎光帝是还指望孤能回心转意吗?”她散漫的站了起来,腰肢乱颤,赤着洁白如玉小脚晃到战虚明跟前,虽然仰起头,却不输君临天下的气势:“孤今日重申最后一次,若想政事结盟,念及龙渊救国的之恩,孤月可与龙渊并肩攻打苪国,万事皆可相商。所以,请炎光帝无需再利用所谓曾经的情,来一遍又一遍的提醒孤。”
利用!
她难道不知道他走过来用了花了毕生的力气,难道不知道他顶着多大的压力,多少怨声载道吗?
对,没有心肺,四处滥情的人,又怎会知道。
战虚明长呵:“天锦帝既提起情,朕且问一句,你立钟军师为后,与利益无关,仅是当真喜欢?”
没有半秒钟的犹豫。
“自然,与利益无关,当真喜欢。”字字句句说的顽如磐石。
“难道不是因为他为你废了的那双手?”
“若是为了一双手,孤月上万伤残将士,岂不要嫁个遍?”
“那你喜欢他什么?”
战虚明想不到有生之年,堂堂一国之君,竟要与差不多跟废人没什么两样的臣子去对比。
“孤喜欢北尧的可多了去了,最重要的,是他比高高在上,品行高洁的炎光帝……。”说到这儿乍然一停,嚣张的踮脚凑到战虚明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刻意顿又顿:“玩儿——的——开!”
四目重新凝视,势同水火的对峙愈加紧张。
“袭音,朕不想与你争吵!”
“为了让炎光帝眼不见为净,请尽快回龙渊。”
一来一去,两个人最后几乎是凝聚了八成的功力在吼,立场坚定的要命。
自苪国回来后,两人就从未好好谈过心,说过话,或许是帝王原本的尊傲,谁也不愿意把脸面放进尘埃。
气血翻涌,呼吸越来越急促的战虚明,肉眼可看的就要绷不住。
钟北尧十分不知趣的在凶猛的火上,过来添了一碗油:“末将倒是有个提议,炎光国主若实在喜爱音儿喜爱的紧,不如就留在孤月做个副后,与末将在后宫做个伴,一起辅佐音儿怎么样?”
窗外雷声轰隆,闪电接连不断划过沉闷的天空,转瞬把阴森压抑的气息逼到极致。
用今日你恐有血光之灾的语气问候钟北尧:“不知钟军师的手恢复怎样?”
钟北尧是个老狐狸,明晃晃的转了转手腕:“炎光国主问的是功法,还是皮肉?”
“听闻,你很能打。”
“不错,音儿的功法大半正是末将教授,算是半个师父。”
真是三句不离他对袭音一生颇大的影响。
可战虚明偏偏就听不得两人曾经的朝朝暮暮,同甘共苦,先来后来这等作死的话。
噌!
闪瞎眼的剑从齐冲腰间抽出,直指钟北尧:“那就让朕开开眼。”
不等喘息分毫,钟北尧已经鬼影般闪到了一边,就在电光石火间,还没忘无耻显眼、装模作样护了下,压根儿伤不到的袭音:“音儿,刀剑无眼,小心。”
战虚明真是够了钟北尧,一个男人,到底如何把自己修炼的那么贱!
挽了漂亮的剑花,刺过去第二剑。
钟北尧也躲过,只是这次略有吃力。
“为何不拔剑?”
“炎光国主方才不都说了,末将双手尽废,哪还能挥得动剑。”
换过来说,战虚明更像是小家子气的恼羞成怒,拈酸吃醋,欺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