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约五十万。”
五十万,相比曾经国富民强的龙渊国,短短三年,损失竟然过了半。
而她,又何尝不是。
“孤月现在能凑多少兵马?”
提起这个,守卫额间多了几分细汗:“回陛下,时间仓促,眼前将士不足五千,好在全是精骑。”
五千。
顶多够守个密道。
若想招齐残余旧部,恐怕至少十多日。
眼前,肯定是等不及。
“陛下打算以卵击石?”钟北尧有一点好处,公私分的很开。但凡称袭音为陛下,那就是打算正经八百的谈正事了。
“钟爱卿有好办法?”袭音下意识也谨严起来。
“安知为夫那兄弟,不是来认亲的?”钟北尧下颌冲着袭音小腹一暗示,认真不过三秒,迫在眉睫的事,愣是让打算洗耳恭听的三十多名官员满脸铁青。
“钟!北!尧!”袭音咬牙切齿。
“叫为夫作甚?”钟北尧对她就没有忌惮过。
不过,说起孩子。
官员,起先因为袭音过渡消瘦,又加上披风遮拦,逃命要紧,没有过多注意。如今经钟北尧这么堂而皇之的一提醒,密道里直接炸了顶。
都明白了袭音腹中的孩子爹是谁。
迅速分了两派:孩子万万不可留;孩子可留下做质。
在耳膜快要废掉的唠叨中。
“行了!”
袭音除了有伤在身,体力本就不支,当下又被吵到脑袋嗡嗡作响。
众人一静。
“孤,会给卿们一个交代。”说完,撑起身子出了密道。
果决的没有一丝犹豫。
在官员不知袭音到底给个什么交代,无一人敢跟去的焦灼中。钟北尧敛下唇角,不明意味,看似压根儿不在意的闭上了眼。
孤月皇城之外。
战虚明带着军队赶到。
终归不如独身一人,毫无顾虑的更快些。
环视满天星斗,深夜也遮不住的百卉含英,轻嗅着空气中飘荡的鲜花香甜,耳边听着细水长流。莫名的,一路赶来的心烦意乱、愁肠百结,在此刻,风平浪静下来。
原来,此处就是袭音长大的地方。
齐冲问询战虚明:“圣上,是否强攻助孤月一臂之力?”
一路上,战虚明通过斥候,并未间断有关孤月国的消息,虽然其内暂时无法探知的更加详细,但通过孤月全城森严戒备可以确定,袭音不仅回了孤月,还是正大光明回的。愣是凭一己之力,苪国监管孤月之人,彻底大乱。
她果然恢复了记忆。
恢复成了曾经无所畏惧,飞扬跋扈,嚣张狂妄,走到哪里都让人如临大敌的显眼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