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前两步,仔仔细细打量了一圈这?太监,虽说身材看着瘦弱但骨架很大,个头也不矮,好好养养应当也挺壮实?,不知在床上如何?…
想到这?,燕贵人的目光又不受控制地落在他那张脸上,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太监小声回道:“回小主,奴才名叫德英。”
燕贵人点?点?头,用戴着护甲的食指勾起他的下?颚,命令道:“抬起头来。”
德英颤巍巍抬头,对上他那双泛着水光的桃花眼,燕贵人心头微动:“以前没见过?你。”
德英:“奴才是?内务府新调来的洒扫太监,今日第一天上工,不慎冲撞主子?,还请主子?恕罪。”
“无妨。”燕贵人笑笑,摸了摸他脸上那道巴掌印,“疼吗。”
德英摇头:“主子?赏的,不疼。”
燕贵人笑容更甚:“你这?么会讨人欢心,只在外面做个洒扫太监也太可惜了,进殿内伺候我吧。”
德英闻言,双眸猛地发亮,当即叩首道:“谢主子?恩典!谢主子?恩典!奴才日后一定尽心尽力伺候主子?!”
德英跟在燕贵人后头进了西侧殿延趣楼,一路上,原本在做自?己活计的宫女?太监都忍不住用余光偷瞥他们行进的身影。待延趣楼殿门关闭,众人立即聚在一起小声议论:“你们不觉得那个太监很眼熟吗?”
“眼熟啊,太眼熟了,我刚才都不敢跟他说话,看到他的脸我就?头皮发麻!”
“可燕贵人怎么一副什么都没察觉的样子?,还让他去内殿伺候?”
“你们忘了,燕贵人没见过?那位啊…”
“天啊,这?不会出什么事吧。”
“甭管出什么事,那位可是?宫里最大的禁忌,我们只管闭紧嘴,什么都不能说!”
在外头的洒扫宫女?与太监议论时,没人发现朝阳宫主殿的右侧一扇窗户后站了一个人影。此刻,正在缓缓地,将先前露出的一条缝隙合拢。
计划顺利,可以准备下?一步,等着年宴的到来了。
“不是?这?么绣。”
翠柳苑中,柳商枝拿着针,对着祁重连手里的东西指指点?点?:“这?里,这?里,拆了重绣。”
祁重·先前说自?己学什么都一学就?会·连这?会的面色有?些难看,他放下?手里的绣绷,看了眼柳商枝绣的鸳鸯戏水图,再看一眼自?己绣的山鸡溅泥点?子?图,神色郁郁。
“怎么,还没怎么绣就?自?惭形秽了。”柳商枝好笑地瞥他一眼,“先前不是?你说这?快过?年了,想自?己绣个香囊装上平安符送给老祖宗。话可都说出去了,做事得有?始有?终,可不要指着旁人帮你。”
祁重连闻言抬起头,盯着柳商枝上下?翻飞的手,食指一下?下?敲着额角:“朕也不知这?看起来不过?是?穿针引线的绣活如此折磨人,朕从前也是?自?己做过?针线、缝过?衣服的。不过?绣花样,到底是?有?些难了…”
皇帝在一旁细碎的念叨,柳商枝的手却渐渐慢下?来。他一个皇子?,怎么还要自?己做针线。他以前,过?得究竟是?什么日子?。
皇帝那边停了声音,继续认命地拿起针线,只是?还未开始绣,便被柳商枝劈手夺过?:“绣的这?么难看,只怕老祖宗见了都得忍着不喜故作笑颜收下?。古有?老莱子?彩衣娱亲,皇上还是?不要做那反面典范,来个山鸡戏亲被后人笑话。”
老祖宗有?没有?被气到不知道,祁重连快被这?女?人只会吐刺的嘴气笑了。可气过?之后,心头又泛起丝丝缕缕的甜。
相处日子?久了,他算是?看出柳商枝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只要他有?意无意地示弱,揭开伤疤。她看到了,便会心软同情,继而忍受他的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