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是如此,灰头土脸!
即便如此,美人穿破布依旧是美人,张莘月很好地诠释了人的美丑与衣服有一定关系,但是不大。
小渔村的漫天灰尘并不能掩盖她清丽的容颜,披上破布,她依旧还是那个她。
甽州给人的印象,第一眼就是乱。
攀州的浮华与冷色调,花镇的虫鸣与鸟叫是一种静,甲州的生活节奏缓慢,是铁锈一般的静态。
甽州,在海水摇晃之中,栏杆横斜,破船摇晃,鸣笛四起,看着提着菜而过的人,草帽污垢,草鞋草鱼,不由让人想起那电影里的台词:请叫我的全名—达闻西!
地上脏水四溅,习惯了某种生活的人,人体总是对此充满了排斥,连鼻息都带有过滤的动作。
五六月的天气,苍蝇乱飞,周围的人却习以为常。
抬头,还算湛蓝的天空,映照着浑黄的海水,远处是遍布钢筋的高楼正在建设。
这眼前恶臭的区域,就是小渔村人们不得不生活的土地。
或许有人时常望着甽州湾对面出神,但也只是出神,经常不走正常程序的人总会因为没有手续而不被接受。
穷怕了是个什么感受,走非正常程序到红港的几十万人用事实告诉了所有人。
甽州有四个区被设为经济区,马景澄等人所在的区域是靠近大江的那一个:南杉区!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处公园附近,有一条大道名叫望路通往甽州湾口岸,从口岸往南望去,能够看到近在咫尺的红港。
甽州湾口岸在此时还不叫这个名字,只是一个海关检查站。
大量的东西需要从外面购入,通过这里进入工业区。
舍口第一个实行了干部、职员、公开自由招聘制,打破了31年的干部调配机制,于是大量的人开始往这边涌。
走在路上,随时都可以看到扛着蛇皮口袋的南下打工人。
可今日之景象,谁能想到日后这座城市会成为超一线城市的代名词。
当下的甽州和攀州比起来,简直没有办法相提并论。
若不是这里管得松,谁会愿意到这里来呢?
这个地方,看不到任何可以发展的机遇。
走出了攀州,马景澄才觉得,事情变得更加困难了。
处于大山之中的高原明珠,在各方面都比甽州要好得多,无论是建设还是其他。
然而也不能用今日之甽州比今日之攀州,甽州几年前还是一个小渔村,攀州的发展已经几十年了,没有办法比较。
马景澄暗自叹了口气,陶彩在甽州的销售可能不是困难,而是非常之困难,除了卖给那些能够买楼房,以及外来的大客户,基本不可能卖得出去。
甽州的有钱人和攀州的有钱人不是一类人,攀州属于世家比较多一点,毕竟发展了七八十年。
甽州都是流动人口,属于外来者。
外来者,要看是哪儿的外来者,国内的外来者不会买,红港的外来者没必要买,陶彩款式新也不行,价格太贵。
甽州的负责人还是太早让陶彩进入甽州了。
很多事都让这位攀州来的负责人感到时机不成熟。
外面强而不烈的阳光也没能使他的心情愉快一些。
徐之让人找的地方是一处停工很久的厂房。
他们的人手比较多,需要一处能够容纳千余人的住所。
这家厂房原来是一个印刷厂,可去年干不下去了,一直空着,徐之让人进行了简单的改造。
有的大车间装起了简易的上下铺,尽管不太好,但总比工地上的工棚要好得多。
攀州的车队已经陆续进入了这里,大部分的外出的人员也集中在了这个地方,三十号他们到时,这里已经开始了运作,人们洗衣做饭,简单地生活着。
但是他们在这里并不能待太久,彩虹路提供的粮票不是很多。
马景澄和张莘月的房间相隔一个办公室,基本是重复了攀州的布局。
办公室很大,里面有简易的书架,有几张改制过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