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应该放我自己去死的。”
白一芜垂下眼:“扛伤员撤离是对战力的损失,郁和光,没有比你更不理智的失败指挥官了。”
郁和光哼笑:“我愿意,这样显得我牛逼。”
白一芜:“……傻逼。”
郁和光捏紧他脸颊,一扯——
“松手!!你三岁吗?”
郁和光悠闲挑眉:“你的罪行罄竹难书,本子上快写不下了,这个还是当场勾销的好。”
“我这没有隔夜仇。”
白一芜磨牙:“说你像人,都是抬举你了。谁家这么对待伤员?”
“谁家伤员还能劫持医师?”
“…………”
不过……
白一芜眼睫颤了颤,他垂下眼,想起那日,郁渊亭伸向他的手。
他称赞他有一双漂亮的眼睛,却看不见自己才是真正的万丈光芒。
漫天霞光落进郁渊亭眼里,琥珀色眼眸熠熠生辉。
那是白一芜生平仅见的光,极尽温柔。
他不相信有神,是个游荡在废土上的野狗。
可有人牵他的手回家,有人……给了他一个家。
于是从那一日起,他是有家的孩子了。
其他野狗不可以伤他,父亲会伤心。
我的父……
白一芜放松了绷紧的肌肉,缓缓倒向面前。
我的父与神啊……我可曾,靠近了您一点点?
郁和光讶然低头,却发现白一芜头抵在他怀里,竟然睡过去了。
“疼到超出阈值,昏过去了。”
医师淡定扔掉血手套,重新换一副继续上药:“让他继续昏着,也就这时候能睡一会了。平时都疼得睡不着。”
郁和光哭笑不得。
他伸手撩了下白一芜长长的眼睫,又报复的拽了拽
,“这家伙,只有在昏过去时看着才有几分乖巧。”
平时张牙舞爪的,再乖的一张学生脸也变成乖戾恶徒。
“首席阁下,抓到两个想翻墙进来的。”
“遗民?杀鸡儆猴。”郁和光头也没回。
“诶?可是。”守卫挠了挠头,“他们说是埃尔多拉多的。”
“?”
郁和光诧异转头,两个大汉委委屈屈在门口归成一排。
大汉绞尽脑汁:“呃,我们那什么,是,路过!”
郁和光安放好昏死的白一芜,带着半身血迹走过去,掀了掀唇狞笑:“路,过?”
大汉哆嗦成一团,哽咽:“嗯↗↘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