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玲:你藏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我说没有,拿过碗,甘玲把垃圾桶往我脚边一踢,安排我剥蒜。
甘玲分明警示我和李勇全旅游可能会出事,她都直接说了有事找她,没盼着我好,我和李勇全说旅游的事情就总有些叛逆的感觉,也没敢让她看。
手机坐在屁股下面,直到吃完饭我都没有再动。
一点蒜拌茄子,一点卤味店里买来的酱牛肉片了片,甘玲做了凉面,我们还是坐在沙发上各自的位置,靠着茶几慢吞吞地端着碗吃,开了电视,投屏看《间谍过家家》。
因为周日她也在上班,天色已经很晚,甘玲还是睡在我这里。
我起来洗碗收拾时,手机就免于被我坐在屁股下的命运,但我犹如做贼一样,拎着我的手机揣进围裙兜里避免被甘玲看见微信弹出的消息,甘玲气笑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聊什么?不就是后天去市里玩么,鬼鬼祟祟的。”
被撞破了,我也没敢吱声,咯吱咯吱地搓碗。
过了一会儿,我忽然听见脚步声,竖起耳朵,甘玲扬声说:“我走了啊。”
“我毯子都给你拿出来了。”
“不睡,走了。”
我从厨房出来的时候,人已经穿好了鞋踮脚磕了磕鞋尖,留给我一个背影,把门打开就出去了。
我也没追,总不能追上去说“好啦给你看我的聊天记录看看我和李勇全和刘铭说什么了”吧?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内容就那么让人心虚,我再次打开群里,看见了李勇全我,问我东西都准备好了么。
和甘玲出去玩的背包还没拆,最多就是把这些东西放进行李箱,我没什么可准备的,回复了个ok。
再切回和甘玲的聊天窗口,我也没有多想,直接嘲笑她。
姜茴香:干什么干什么,不给你看手机就恼了。小气。
甘玲:关我什么事。
姜茴香:那你干嘛忽然走呀?
我发了个泫然欲泣的兔子表情包,过了会儿,甘玲回:你后天出发,明天得收拾东西。
第二天我没有收拾东西,盯着我发出去的那个哭哭兔子,想要伸出一只数码的手,能从聊天记录里把这只矫揉造作的兔子抠出来。
但是发出去的东西超过两分钟就无法撤回,我思来想去,自欺欺人地在我的聊天记录里删去了这个表情包,可删去表情包,话还在,让我的话变得矫情的罪魁祸首是姜小茴,不是兔子表情包。
算了。
后来李勇全和刘铭看到我的时候,我只背了个背包,在上次去刘家村的背包基础上增加了几件换洗衣服。
没来得及收拾,拾掇好自己,时间就已经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