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和正月,除了年节祭祀以外,最热闹的就是各种民间自发组织的庆祝活动,像是庙会以及各种民间艺人表演之类的。
国公府的众人也很忙,大人们要忙着各种社交。
长公主难得与各府的夫人们来往,庆国公父子则忙着参加同僚或好友组织的品茶饮酒、作诗绘画等文人专属活动。
只有江逸,大家没空管束他,又因抓到了他哥错处嚣张得很,兴致勃勃地准备叫上国子监众人举办冰嬉大赛。
说是大赛,但短短几天时间哪够做什么组织,规模太小成不了气候,也就当是邀请在京的学子们出来聚聚。
江逸按照此前所说的,向所有学子会的同窗发出了邀约,至于来不来就随便他们了。
到了约定那日,江逸等人来到冰场时,冰上已经非常热闹。
他选的这处是除了皇家御用冰场以外京城最大的冰场,来这玩的人也是鱼龙混杂。不过他们这些光看穿着就知道是权贵子弟的少爷们一出现,大家也知道这帮人惹不起,人群很快泾渭分明地分出了几片不同的区域。
当有些不懂事的小孩见着这边人少想要过来玩的时候就会立刻被自家大人们拉住。
“你不要命了,这要是磕着碰着哪位贵人你拿什么来陪!”
“可是…他们人少还占了这么大的地方。”有的小孩被大人骂还觉得委屈。
“看到旁边的人没?”有人指着学子身边成群的随从仆人,教育那些不信邪的,“这大户人家的恶仆有些可比主人还要凶,你刚刚要是过去了被他们打伤了说理都没地方说去。”
江逸叫的这些学子大多数都是一年级三堂的人。不是他不想叫其他年级的,而是高年级不带低年级玩的道理自古以来都一样,人家没瞧上他们这帮小屁孩。
因为年纪小,家人们多不放心,所以这群少爷们出门,少则两三人多则四五人,一个个的都带着数名下人。
像江逸更是为了组织活动,特地多带了几个人。
导致阵仗看起来有些大,哪怕他们自己没有那嚣张跋扈的想法,也无形中给了大家这种印象。
待所有人都换好了冰鞋护具等装备,江逸开始宣布冰嬉大赛的规则。
这回也不整什么花样,就简单点直接上竞速赛。规则很简单,在临时划定的冰道上分组竞速追逐,每组四人前两名晋级,输了的淘汰,直至最后一组决出头名。分组都用抽签的方式,保证公平。
规则很简单,听的人也没有什么疑问,唯有一个声音喊道:“光这么比没什么意思呀,难道就没有一点彩头?”
虽然大赛不咋正规,但出于仪式感,江逸还是特地让人给他找了个高台用来主持开场。
站在台上的他向下望过去,一眼看到了说话的人,是宣平侯郑家的四公子郑书佑。
“彩头当然有,既然这回我把大家叫出来,这彩头就由我出了。”江逸懒得给人搞什么奖品挑选,简单粗暴地拿出真金白银当做彩头,“前三名有奖,第一名二百两,第二名一百两,第三名五十两。”
别看这些人的出身不是什么公侯之家就是父辈祖辈是几品大员,但每月实际可自由支配的零花钱也就十几二十两,二百两对他们来说也称得上是大手笔了。
此话一出,人群中立刻传出了热烈的欢呼声,好些人被江逸的彩头吸引。
“这回我势在必得,谁都别跟我抢呀!”
“你小子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重,这回的优胜必然是我。”
“正好我在百宝阁看中了一个把件手头有点紧。”
都是十几岁精力旺盛的少年,原本就对比赛兴致高昂的众人这下更是摩拳擦掌,势要决一高下。
“我也能参加吗?”江逸所站高台的旁边突然冒出一个嘶哑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
说话的是一个看起来十三四岁的黑瘦少年,他穿着一件略大,在这种天气来说算是单薄的蓝黑色棉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