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羡看被挂断的电话,奈苦涩一笑。
躺在床上,闭眼睛,呼吸残留在空气中的信息素。
微醺的威士忌,让人沉迷其中法自拔的味道。
他还记得认识谢亦那天。
天空暗沉,下毛毛细雨。
是那天,他躺在冰凉的床上,被推进了昏暗的手术室,给同母异父的妹妹输血。
他做到同理心,之所以同意输血并是女人求了他多久。
他过是想,他条命还给那女人罢了。
从此互相欠,互干涉。
足足三个小时的供血,从手术室出来时,身体虚弱至极,面色苍。
女人上前关心,裴云羡一声吭,头回,毅然决然出了医院。
外面雨丝滴落在他头顶,润湿一片他的衣服,身体从里而外全是寒冷,他像是刚从冰窟出来一样。
从那一刻起,他除了奶奶和爷爷,就真的再没有至亲之人了。
他小时候总爱幻想,有一天妈妈会回来接走他的场景,从现在起全都湮灭在场雾蒙蒙的细雨中。
身体太过于虚弱,腿一软眼看就要跌倒。忽而一双手从身后,扶住了他。
“没事吧?”声音近在咫尺。
裴云羡回头。
一个寸头年对上他视线,灿烂一笑,眼眸微弯。
“你脸色怎么那么?”谢亦眉头微蹙:“需要我带你去医院吗?就在前面。”
裴云羡看愣了眼。
他从来没有见过么好看的男孩子,那笑起来的模样直达心底。
裴云羡收回视线,摆手:“我没事。”
谢亦:“我看你像是没事啊。”
裴云羡手腕被他拉,热度传递到他冰冷的皮肤上,像是冬日的暖阳。
他抿了抿唇:“我真的没事,只是有点低血糖。”
谢亦哦了一声:“样呀。”
随后,他从兜里掏出什么东来塞到他手心:“我低血糖,试试个挺管用。”
裴云羡垂眸,一看是几颗奶糖。
街的对面有人叫了谢亦一声。
谢亦:“来啦。”
那时候的谢亦比裴云羡高出一截,他伸手拍了拍裴云羡的脑袋:“快回去吧,别冷了。”
然后谢亦转身离开,走到一半他停下,回头对裴云羡挥了挥手,脸上扬起笑容。
那一瞬雨停了,乌云密布的天空,露出了一丝彩虹,就像他黑暗的世界,有了一丝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