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狭长的眼眸淡扫过来:“都记起来了,是吗?”
逢夕呼吸一滞。
他的声音很冷,冷得像是湖面结了一层冰。
而根本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他已经倾身而来,用力堵住她的唇。
仓皇之下,她拿着的手机直接掉落在脚下,发出轻微的碰撞声。齿关的相撞声也隐隐伴起。
——暴雨如注,力度比昨天在他办公室时还要大。他沉闷的怒火终于喧嚣。
他捏起她的下巴,迫她与自己直视,声音狠厉:“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想起来了,也不与他说。
只是自己在筹备着离开。
他单是一想,就已经控不住火。
她吃痛,想说话,但他好像不愿意听,话音一落,眼眸中的冷色凌厉逼人,直接就贴上来吻。
逢夕被他吻得气息不稳,她蹙起蛾眉。
“以前爱过,爱过谁?”
“现在呢?现在就不爱了,是吗?”
他冷淡掀唇。可是冷淡的声音里,掀起的是一片又一片的风暴。
声声质问,无一句是柔和,全都像是冰棱直坠,破空而下,砸碎地面。
他之前就有所怀疑,也试探过一二。但拨来拨去,始终难定。
直到刚才听见她那句回答,他顷刻间便笃定,她已经想起。
他的动作又疾又凶,不见半点温情,也不与她有半分缱绻,有的只是狠厉。
不知道是哪个动作交错间,她的衣服竟是被他撕裂。
逢夕眼睛瞬间泛起红,她执拗地看他,想推开他,可是她越推,他越是不动。狭长的眼眸里,尽是凉薄。
“不然呢?我爱谁?爱你这么会欺负我的吗?!”
她几乎失声。是对他此刻,以及昨天行为的指控。
他却丝毫不因此而收敛分毫,只冷笑一声,似是嘲讽,“我们之间,到底是谁在欺负谁?”
他握在她后颈的手慢慢捏起,手背青筋直爆。
“明明是你、明明是你。”她的眼角落下泪来,“你说你喜欢我,可我从来不知道。他们所有人都说你要和章筠在一起了,这个却是全世界都知道。包括我知道你买了粉钻,我也以为你要送给章筠。宋妈妈一点也不希望我和你在一起,所以我什么也没有争,为什么你还要说是我欺负你?”
她几乎是歇斯底里,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反正脑袋一片乱糟糟,只凭着一口气控诉完。
他的心口在翻搅。
眸光深邃如潭。
她终于承认了。
她终于想起了所有的事情。
三年半之前,他想拦住她的离开,他有很多话想和她说。但是她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哪里知道,后来再也没有机会。一直到现在,他们才终于得以对话。
他听着她的声声控诉,只觉痛然。
逢夕揪着衣服被撕裂的口子,拍着挡板,“我要下车——!”
他将她拉回来,动作很重,强势不减:“不许。下什么车?你要去哪里?直接走是吗?接着你的旅程,再次丢下这里的一切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