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浓郁酒香,廊间光影暧昧沉浮映射。
林微云被温庭深揽入怀,背靠墙面而立,挺着身子看他。
她穿着漂亮的旗袍,玲珑有致的身段在他身下显得更加娇小,被他颀长的身躯挡着。
男人灼热的气息落下时,她眼角的余光能瞥到楼梯口,一只刚踏上来的腿,生生撤了回去。
林微云一瞬间便明白他刚刚的意思。
演戏!
对,演戏给过来的人看,借他们之口告诉老爷子他们,好打消众人最后一丝疑虑。
可这个戏,要怎么演?
林微云觉得自己的神智在这一刻开始混乱不清,有些急促,又有些期盼。
抬眸对上那双浸染酒意的眼睛,此刻溢着几分斯文与多情,莫名有些性感。
她想,清醒时的温庭深,尚会知晓分寸与她故作亲密。
但此时的温庭深,眼眸漆黑如墨,眼底的隐忍克制愈加明显,好像脱缰失控的孤狼,被夺取了理智,逐渐向她靠近,一呼一吸都裹挟着浓郁的酒气,最后停留在她唇边。
林微云以为,那就是最终的落幕之戏。
可直到柔软的唇畔触到一丝滚烫,如电流酥麻滑过,她的神智一刹那飞天,滚烫的脸颊陡然添加一抹潮红:“温……”
她才意识到,那是才刚拉开的序幕。
酥软缱绻的话音被一瞬间淹没,吞入口腹,那些克制、分寸,蓦然失控,步步侵占。
男人沉着气息,一点一点将她包容,点滴不露。
他好像醉着,又好像清醒着。
碾着她的唇瓣,呼吸缠绕,深邃的眼底全是她惊诧又震惊的神情,仿佛一江水面乍起的涟漪,一圈圈荡漾开,不可阻挡。
林微云愣愣地靠在墙上,好像被抽去了所有力气,指尖微颤着,情不自禁去扯他的领带,想要借力站起,却被他更沉重的身子压下,隔着丝滑有质的衣衫,能感受到他胸腔的欺负,与她的汹涌肆意摩擦。
林微云脑中仿佛有漫天的烟花轰然炸裂,浑身猛然一颤,唇瓣全然被含了去,陌生又熟悉的气息钻入,堵住了所有,她发不出声,只有低浓软语,被他尽数吞咽。
她以为,再怎么着,也会是个借位之吻。
但男人好像借着酒意,毫无预兆对她攻城略地,修长的手指插入她浓密的发间,有一下没一下轻轻揉着,温柔得像毒药,安抚着她的不安,亦或者是他即将失控的欲。
那抹滚烫又好闻的霸道气息,逐渐加深直捣中心,好似着了火,耳畔全然是男人撩人的气息低低。喘着,沉重而醉人。
林微云不知所措与他纠缠着,原本扣在手腕的大掌,不知何时勾向了她细如柳条的腰际,将她上半身微微抬高了些,更好地承受他的索取。
不知道兰姨有没有离开,她已经无暇顾及这是不是一场临时起意的戏。
逐渐沦陷在他的温柔与霸道中。
这是她的初吻。
像雨后一池荷花沾着露水渐渐绽放时散发的清香,又像优美的琵琶声止后扣人心弦的袅袅余音,丝丝入扉,旖旎缠绵,惊愕、畅然、甜蜜、微醺,仿佛进入了另一个空间。
若说还有什么理智,她唯一的理智便是,这个初吻给了温庭深,好像并不亏。
既然是初吻,以后回忆起来,一定会有着别样的意义。
所以,如果此刻贸然打断、推开他,这个意义好像就显得没那么美好了。
林微云是个极度看得开的人,尽管一切发生的突然,温庭深也是醉着的状态,可她懂得享受当下的欢愉,接受了他温柔的攻陷,同时渐渐给出了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