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在她眼前的路,早在七年前,就已经走成了这个样子。
云舒知道,自己早就没有回头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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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伦敦的时候已是深夜,时愉打着呵欠给她打开门,借着走廊的灯看见云舒狼狈又落魄的模样吓了一大跳。
时愉赶紧将云舒拉到房间里,上下打量,“云舒,你怎么了?怎么身上还有血呢?”
云舒抬头,眸中一丝光也没有。
她摇头,“没事。”
“你受伤了?我检查一下,不行去医院。”
“不用,我没事。”
云舒躲开时愉的桎梏,跑到卧室里打开衣柜就开始收拾东西。
“你这是在干什么?”
时愉极少看到云舒这样失控的样子,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云舒你怎么了?和我说好不好?”
“时愉,”云舒忽然停下动作,转过头愣愣地问道,“我是不是很自私?”
时愉察觉出云舒的不对劲,双手捧起她的脸,“怎么了?云舒,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嗯?”
云舒向来明艳动人的眸子里此刻盈满了泪水,一滴一滴地不断往下滚落。
就这么怔怔掉了几秒的眼泪,她转过身,抬手将颊边的泪水擦掉,“没事了,我已经让助理买了明早回国的机票,我们回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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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个小时的航班过去,云舒的人生与英国七年的留学生涯彻底切割开。
连同那里的人和事。
下了飞机,来接云舒的只有家里的管家和阿姨。
管家接过云舒的行李,笑呵呵的,“大小姐,云总和夫人知道您提前回国,一大早就开始忙活了。”
云舒百无聊赖地点点头,“知道了,先回我自己的住处。”
顿了下,云舒又解释,“给父亲和母亲在英国买的礼物还需要回去整理。”
管家愣了下,应下来。
云舒成年和萧泽钐订下婚约后,父母便将名下的房产划给了她几套。
她选了处临湖而建的大平层,平时从国外回来的时候住着,位于京北市中心,闹中取静,寸土寸金。
云舒自己一个人回了住处,说来也巧,她起初选这套房子,只是因为喜欢可以俯瞰整个京北的夜景,入夜后的湖面泛着波光,十分漂亮。
后来才知道萧泽钐也在这间小区里有一套房子,而且就在她的楼下。
在周围人的眼里,倒像是他们这对未来的新人故意买在一处的。
还曾被双方父母调侃,说她和萧泽钐的感情可真好,真是去哪里也要凑在一起。
可是那个时候,除了只有双方父母发言的订婚宴。
云舒分明已经好久都没有见过萧泽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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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老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云舒将车子交给佣人,跟着管家进了玄关。
云父云亭还在回来的路上,客厅里除了云母易琬瑛和云菁,只剩下一位随侍,其余佣人都在厨房准备晚餐。
一开始易琬瑛没注意到云舒,拉着云菁聊得热络,眼里的欢喜满得都快要溢出来。
易琬瑛年逾五十,多年的养尊处优,一点没有被岁月浸染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