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娡往回走时,瞧见平时日琳琅市场搭起了一座高台,高台位置四周正是许多酒楼茶馆,里三层外三层,被围得水泄不通。
吆喝声跌宕起伏,另一边停着好几辆花车,看样子便是之前他们说的选花魁。
柳娡想着时辰还早,便抱着篮子凭着瘦小的身子往人群里钻去。
她身子骨灵活,跟条小泥鳅似的,没一会儿便钻到了前台。
若大的高台上,只见一个身穿霓裳羽衣的美丽女子,身轻如燕翩翩起舞。
台下的男人兴奋的高谈阔论着。
“台上那位,就是凤鸣阁第一头牌咏香娘子!真真国色天香啊!”
“哎呀,美!跳得可真好!”
“听说了没有?那詹事府的大公子曾为一赌芳容,一掷千金呐!”
……
柳娡端看了会儿,许是见过六姨娘那般绝代风华,家中几位姨娘都个顶个的美艳出色,这咏香娘子看起来确实还不错,但舞却跳得一般。
又看了一会儿,柳娡甚觉无趣,正要转身离开,却又听到有人议论。
“听说今儿谁夺得头筹,便能拿到五百两赏钱呢。”
……
柳娡眼睛一亮,顿时来了兴志,自然是钱越多越好,有钱能使鬼推磨,若是放过这次机会,她会发自灵魂深处的罪过。
柳娡拉了一个大哥问了问,哪儿能报名参加比式?那大哥瞧了瞧她,见她容颜秀丽,不过十三四岁光景,疑惑句了问:“那台上可是咏香娘子,你可确定?”
柳娡用力点了点头,大哥指了指那边比赛理事的几个妈妈,“你去那边问问。”
此次主持赛事的老妈子一瞧来了个小姑娘,不知天高地厚的想要打擂台。
不卖身,不卖艺,就为了那五百两赏钱。
赛事确实没有明文规定,不让别人参加,反正图个热闹与名气,吸引更多的客人。
老妈子爽快的答应了,说道:“若想参赛得交报名费,100文钱。不过你放心,参与奖就有一两银钱,前十名五十银钱,首魁才有五百两。”
柳娡爽快的给了100文钱,拿出一块丝绢蒙住了脸,她的身份还是十敏感,没人知道才好。
若不是这五百两太吸
引人,她也不会冒这个险。
高台旁的名肴楼贵宾上房,两个出色的少年郎君对面而坐。
此时,上房里的下人都谴了出去,谢无量径自拿了白玉酒壶,将酒杯斟满。
二殿下谢长安笑了声:“再过一段时间,我便要去封地了,路途遥远,像这样对酌的机会,不知何时才会有啊!”
谢无量举起酒杯:“我敬二皇兄,一路顺风。”
谢长安爽朗笑了声,举杯一干而尽。
酒过三巡,谢无量又叫小二上了些小菜,谢长安酒量不如谢无量,几杯下肚便带了些醉意。
“三皇弟,其实有时候,我真的挺羡慕你的。”
谢无量心脏漏掉了一拍,扯着嘴角笑了笑:“有何好羡慕的?我倒是很钦佩二皇兄你。”
谢长安一手撑着脸颊,笑了声:“你不知道,母家若无势力做倚靠,又无皇宠照拂,在权势深宫中活着有多艰难。”
“皇兄心中有大志宏图,即使凭借自己,也能运筹帷幄化险为夷。”谢无量恭谦一笑:“还记得小时候,我不爱念书,觉得百无一用是书生。可皇兄你用计谋四两拨千斤,就把我给打趴下,我那时意识到,练就一身武艺,不如海纳百川,胸怀天下。”
谢长安不以为然:“那是你有悟性,什么东西点拨一下,就能懂了;也怪不得父皇会这么喜欢你。”
谢无量心中沉闷,沉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