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忍不住轻声问她:“还有没有?”
“皇上……”细语婉转的声音响起,似是有些羞恼。
赵玉楼低低而笑,随手将书扔出床外,明黄帷幔缓缓落下,掩住一室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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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沈如烟在御前太监的唱和声中醒来,身子微微一动,便觉酸痛异常,身上各处都困乏得很,她蹙着眉头想揉揉腰,却被一只手捷足先登。
沈如烟瞬间清醒了不少,意识到自己还在龙床上,忙整理好表情,抬头一看,正对上一双戏谑的眼睛。
这次不用屏息,她脸瞬间就红了。
这这这、接下来说什么,嬷嬷没教呀……
好在她的紧张和尴尬没有持续多久,听到里间的动静的宫女太监们便捧着衣物和洗漱托盘鱼贯而入了。
见他们进来,赵玉楼正了面色,翻身下榻,沈如烟见状,也强忍着身体酸痛起身,接过宫女手里的龙袍,按着嬷嬷教的细细为他穿戴起来。
赵玉楼双手展平,低头看她,唇角微勾:“待会儿朕去上朝,你便回去歇着罢。”
“是。”沈如烟轻声回道,接着拿起腰封,微微靠近他,绕过后背仔细戴好。
她贴近的一瞬间,赵玉楼微眯起眼,唇角漾起一个愉悦的角度,穿戴整齐后,他扶了沈如烟的腰一把:“昨夜累着你了。”
本就酸痛的腰被隐晦的轻捏了下,顿时一片酥麻,当着下人们的面,一向脸皮颇厚的她难得有些不好意思。
赵玉楼也没等她回话的意思,说了句让她用完早膳再回去后,便心情颇好地离开了。
一众下人们也随之退下,只留下了两个宫女伺候她穿衣挽发。
等收拾妥当出去时,赵玉楼已经用完早膳,离开多时了,见沈如烟出来,一个小太监忙迎了上去,扶着她落座,接着传早膳。
看着一道道精致的膳食,沈如烟颇有些感慨,想她每日早膳也不过三道,还大多都是千篇一律的白粥小菜,味道也就那样,哪像这些,卖相精致,味道可口,连吃起来都是一种享受。
果然要努力做宠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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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正往金銮殿去的赵玉楼,正心情颇好地同刘安吩咐着沈如烟的位分。
“沈氏不错,知情知趣,你叫人去传旨,封个才人吧。”绝色美人就该有绝色美人的待遇。
刘安顿了顿,斟酌道:“皇上,这……越级晋封是否有违祖制?”选侍上头还有个贵人呢,若觉位分不高,给个封号也就是了,何必同死规矩较劲。
闻言,赵玉楼脸上的愉悦缓缓消失,偏过头,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你在教朕做事?”语气不温不火,却叫刘安一激灵,瞬间跪下,“扑通”一声在石砖上格外清晰。
第10章罚跪
“皇上明鉴,朝堂上的大人们都重祖宗礼法,奴才只是担忧这越级晋封的事传出去,会有人说三道四,影响您的英明与清誉。”
刘安忠心之言并未叫赵玉楼脸上的神色好看半分,反而眼底隐隐带了些阴沉,语气却依旧轻和:“朕的家事,轮得到谁说三道四,若朕的女人晋位也要旁人点头首肯,龙椅不如给他来坐?”这话就诛心了。
两旁的太监宫女们忙齐齐跪下,一时间膝盖砸在石砖上的声音此起彼伏,刘安的头也埋得更低了,只有抬着御撵的太监们还站着,却也都垂首不言,连喘气都不敢大声。
一时间路边针落可闻。
见状,赵玉楼眯了眯眼,不知在想什么,片刻后,他忽地朗笑起来,随意一抬手:“都紧张什么,朕有那么可怕?”
刘安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地觑了他一眼,笑着道:“皇上龙威甚重,咱们凡人自是被您气势所慑,不敢造次。”
赵玉楼挑眉:“所以还是怕。”
闻言,刘安脸色不见慌乱,笑着开口:“奴才初时不懂,也以为是被您的帝王威势震慑,直到后来偶然知道‘怀德畏威’这个词,方才明白过来心中感受。”
能在御前混的都有两把刷子,刘安这话说得极好听,赵玉楼笑看他一眼,到底没再为难。
“皇上,沈才人此时大抵刚用完膳,若知道晋封的消息定然欢喜得很,奴才这便叫人去传旨了?”刘安笑着问道。
赵玉楼懒懒往后一靠,唇角复又染上笑意,随口道:“长春宫不错,给她住着吧。”
“哎呦,那可是个好地方。”刘安笑着一合掌,转头就忙叫自己的徒弟去宣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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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天正热,不过晨间尚可,还有微风不时吹过,衬着枝头鸟儿雀跃的鸣叫声,倒是舒爽怡人的紧。
储秀宫的小花园里已有三三两两的人在说笑,沈如烟刚同她们打过招呼,还没等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