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太不公平了,它们会爬树!”陈筱艾一头钻进草丛里的树叶,指着树上控诉道。
卓煜叹气:“你跟它们争什么?”
“我天生就跟它们不对付!以前在野外总是抢我干粮吃,还特别鸡贼,我再能爬树也爬不过它们啊!”陈筱艾甩着一头乱发,“太过分了,上哪都不放过我!那个山楂糕是虹夏姐留给我的!”
貂鼠从树丛中冒出头来,嘴里还嘎吱嘎吱的咬着山楂糕。
“你看!它还挑衅我!”陈筱艾说着就要撸袖子干上一场。
卓煜连忙把住她的肩膀将她拉到怀里来制止住,将她的斗篷和衣裙整理好,警告道:“再闹你的伤口就要裂开了,还想再清创一次吗?”
陈筱艾闻言一缩肩膀,她的确擅长忍痛,但再清创一次就有点非人道了。
“那我的糕点”
“让虹夏姐再给你做,不准再闹了。”卓煜低头就看到她头顶上的叶子,伸手轻轻拿开。
陈筱艾注意到他的动作,直着脖子仰头看他,睁着大眼睛问道:“那我吃完后,可以出去逛逛吗?”
“你想出去?”
“我想去趟平王府,当时走得急,都没跟王妃打招呼,也应该过去把把脉看看孩子的情况。”
这理由倒是合情合理,况且陈筱艾本来就有照顾平王妃的职责在。
“那晚点我送你过去,让虹夏姐跟着你。”
“好嘞好嘞。”陈筱转头对坐在阶梯上看着他们的虹夏笑道,“虹夏姐,咱们去平王府玩呀,王妃那有好吃的小馄饨哦!”
虹夏撑着下巴,面目柔和地看着他们,听见陈筱艾喊她,便小跑过去抱住陈筱艾,使劲往怀里揉了揉她单薄的身子。
见卓煜面露疑问,她又笑着揉了揉卓煜的头顶。
卓煜与陈筱艾相视一眼,见虹夏高兴,便一个低头给摸,一个软着身体给抱。
用了午饭后,陈筱艾拜托虹夏帮她调和桃花液和药水,好用来画脸上胎记。
虹夏一听陈筱艾要用来遮盖真容的,背着手不愿意帮她忙,见陈筱艾一脸疑惑,又有些被拒绝的伤心,她强忍着将陈筱艾抱入怀中的冲动,只在陈筱艾的手心写下——没事的,你还小。
这话说得陈筱艾一头雾水,什么还小,这关她岁数什么事?
陈筱艾就跑去拜托卓煜,卓煜随手拿起身边的帷帽说:“戴着这个不就好了。”
“可是……”
“平王妃也不会多言。”
想起陆碧芯的品性,陈筱艾也放心些许。
“如今在京城里,不是在宫里,你也可以松动些许。”卓煜命人取来合适的帷帽,“那药水虽不伤皮肤,但多少也会有些不舒服吧?”
“习惯了就好。小的时候总调和不到位,不是太湿就是太干,要不就是颜色不对,可难受了。”一旦弄得不好出门,总遭人嫌弃。
“何时开始上手的?”
“十岁左右吧,记不太清了。”
卓煜眼前不由得浮出一出画面,年幼的陈筱艾拿着毛笔,愁眉苦脸的对着镜子画又湿又黏的胎记,一个不小心画错一处,脏得跟只花猫似的,不得不垂头丧气,重新来过,小脸都泡皱了。
他不由莞尔,笑容温煦暖和,使他整个人充满温柔亲和起来,伸手拍了拍陈筱艾的头顶。
……这人是不是再想些很损的事情才笑成这样的??
头顶被拍了又拍的陈筱艾一脸不敢言说的懵圈。
振伯知道他们要一起出门,顾及陈筱艾有伤,便安排了马车软轿,里头一应物品都是崭新的,连汤婆子都是新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