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救了周氏的事纠结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不告诉冯佳贤,如此她的心病应该能好快些。
苏言裳知道了冯恒的打算,道:“还不算是榆木脑袋,写的策论也许能入得了考官的眼。”
本来她也想通过这件事让蒙氏离开,以免冯佳贤再度发疯,草菅人命。如今有人替她做了,她倒是乐得轻松。
苏言裳假装见蒙氏不回来,以为她自己离开却没告知自己,生气非常,在听云轩大发雷霆,被冯佳贤派来打探消息的丫鬟听了去。
冯佳贤得意,却心有余悸,问楚立:“尸体被发现了吗?”
这是她第一次杀人,五年前那次虽然想让对方死,但只是让她被拐卖罢了。
“没有,但那井很深,与地下河相连,尸体定会顺河流走。”楚立笃定道。
是这样吗?那连蒙氏寻死的谎言都不需要编了。她长舒了一口气。
这天冯恒再次去看冯佳贤:“贤姐儿,我看你的脚伤已经大好了。”
“什么?怎么可能?”冯佳贤突然听到这话,下意识就不相信。
冯恒的眼睛紧盯着冯佳贤,一抹惊恐爬上了冯佳贤的心头,冯恒将眼神移到她的伤脚上。
妹妹已经十五了,他也有十八,早已过了男女同席的年纪,她的伤口在脚上,不可能翻开裙裳去看。
冯恒上前,一只手刚要碰包扎处的瞬间,冯佳贤的脚猛烈一缩。
“怎么样,还疼吗?”他的手还是轻轻压了下去,眉眼温润,笑容温暖。
按说,刚刚那么大的缩脚动作,还有冯恒的按压动作,按照平日里,应该是很疼的。
但许是那笑太治愈了,冯佳贤竟不觉疼了。
“看样子是不疼了,周太医的药还是很好的。”冯恒道。
冯佳贤微笑:“真……真的好像不疼了。”
她扶着冯恒下地,这些天因心理负担重,她甚至不敢下地走动,仿佛稍微一动,全身都疼,因此脾气也暴躁了许多。
“妹妹这回可要好好谢谢母亲,多亏了她每日过来亲自照顾你,还有——”
冯佳贤含泪点头。
她自然知道冯恒说的是什么,她喝了母亲的血。
她从来没有一刻那么希望自己是沈氏的女儿,再怎么嫌弃她的商贾身份,但她是定宁侯府正儿八经的侯夫人,她是她的女儿,就是这定宁侯府的嫡女。
她又动了动腿脚,走了几圈,再次确认真的不疼了,内心激动无比。上天还是眷顾她的!
太后的寿宴虽然过了,各国使团的人却还没离开。
先帝和成安帝在位的时期,制定了许多促进经济的政策,成就了安国的繁华,多国通商也是在这时候形成。
因此使团的人除了来参加寿宴,还会商谈各种通商事宜,签订一些契约等,当然,取经和玩乐也是一大目的。
“安国京城的街道,看多了也就那样,不如我们去打猎怎么样?”匈国一年轻人提议。
有人附和:“听说这京城附近有一座山,山里有宝藏,我们就去那儿!”
“什么宝藏,听谁说的?离京城那么近的宝藏,早就被人挖空了,哪会等着你去挖呀!”
“说到这打猎,我们几个去有啥意思,叫上安国人去比试比试。”另一个匈国人看向越国人,“那日你们棋神输了就一直没出来,不会是夹着尾巴回越国了吧,那日虽是比下棋,但箭术也比了,只是没比出个结果来,我看就利用这打猎,真材实料地比上一比!”
越国人憋闷,他们的棋神真的差点就在输棋的那天回越国了,但被宁王阻止了,只是那日之后他就没再出过门。
越国的脸是被扯没了,他们也想在其他方面争上一争,于是几个国家的年轻使者一拍即合,这要求就请示到了成安帝面前。
“今年春猎取消,如今倒是可以补上一补,那便安排他们去雁来山打猎吧。”成安帝同岳公公道。
今年因冬季特别长,雪灾不断,三月的时候还很冷,加上北边敌人时常来犯,成安帝无心春猎,便取消了。
“他们说的是要去青鸾山。”
“嗯?”
以往每年的春猎都是去雁来山,事实上青鸾山离京城更近,可自祖上开始,春猎都在雁来山,也许是那里去习惯了,也比较安全,青鸾山因不熟悉而更多危险,去打猎的都是皇亲贵胄宫妃臣工和家眷,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可就不好了,自然要避开危险。
但那么多年也没听说青鸾山有什么危险,成安帝是个颇具挑战精神的皇帝,于是便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