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洛月的手指摩挲屏幕,“性格相反可能互补。”
“才不是呢。”同事耸了耸肩,和洛月拉开距离,“那得是适当相反,才不是齐老师和你朋友这种南辕北辙的。”
“那得什么样的人才能hold住?”洛月反问。
同事一怔,而后盯着洛月沉思片刻,“如果你是个男人的话,你俩应该挺配的。”
洛月:“……”
洛月恰到好处地微笑:“可惜不存在这种假设。”
心里却百转千回。
同事的话只是玩笑,但对洛月来说,像是一颗石子扔进平静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因为喜欢的是同性,所以上学时会刻意避开距离,拒绝别人亲近的示好。
很害怕有人挽过她的手,又在知道她的性向后嫌恶的眼神,仿佛在说:晦气。
也可能会有人觉得她是在刻意欺骗。
害怕被言语伤害,所以拒绝开始。
可有时候又会想,这是错吗?
好像不是的。
只是不和这世上大多数人一样罢了。
但为了避免麻烦,也不会主动向别人提及。
洛月低敛眉眼,安静地听讲台上老师说话,眼神淡淡的,整个人都处在一种出神的状态里。
游街的思绪在老师点名回答问题时才慢慢回拢,同事用胳膊肘杵了杵她,“你怎么不开心啊?”
洛月微怔,惯性微笑:“有吗?”
“有的。”同事低声说:“从刚才忽然就冷下来了。”
洛月摇摇头:“老师在讲课。”
一如往常地转移话题。
同事向来是个没心没肺的,哦了几声就又将心思放在别处,无暇顾及洛月。
洛月整节课都将手机握在掌心,却没勇气再打开手机看下屏幕里的人。
对视的那幕太美好,像是从偶像剧里走出来的男女主。
即便在程时景面前足够挽尊,但只有自己清楚为手机里定格的这一幕胡思乱想了多久。
偶尔也会觉得秦朝意是风。
或许因为她是从事文学行业的人,也或许是因为她那清冷的眼神,整个人身上带着一股抓不住的劲儿。
所以才会怕她一时兴起,怕她始乱终弃。
所以才会耐心地引她一步步靠近。
经济学里有一个观点,沉没成本太高,放弃会越难。
她此刻不过是在引秦朝意付出更多的“沉没成本”。
有点危险,因为不知她什么时候就会丧失兴趣,一走了之。
她是个抛饵的钓鱼者,鱼儿咬了钩,会不会挣脱却不在她的处理范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