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嘴。”他语气寻常,十分自然。
这样的动作两人其实都熟悉,只是十岁之后便再没有过,突然又被他这样喂饭,姚南栀只觉得又熟悉又陌生。
脑子还没有转过来,可嘴已经凭着记忆下意识张开,配合的天衣无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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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吃到最后,姚南栀迷迷瞪瞪睡过去了,看着还有没咽下去的饭菜,人却将饭含在嘴里睡了过去,魏霖骁看着她疲惫的样子有些心疼。
轻轻戳了一下她的脸颊,姚南栀眼睛都没有睁开,小嘴又继续咀嚼起来,看着她将饭菜咽下去,魏霖骁赶紧给她喂了两口温水。
喝完水人也彻底昏睡了过去,将人放平之后,他三两下将剩下的饭菜全部吃掉,收拾起来碗筷食盒,便命人动作放轻,小心翼翼的抬进来屏风和一个新的床榻。
带人都出去了,魏霖骁抱来一床新的被褥,给姚南栀盖上,边关的冬日比京城要严寒很多,帐子也不似砖瓦房暖和。
他们这些汉子夜里都会觉得冷,更别说这个丫头了,做完这些目光突然落在了姚南栀未脱掉的靴子上。
行路这么久,人一累脚就容易肿胀,但男女授受不……
“事权从急……”他自言自语一句,更像是在自我说服,站起身来到了帐外。
“去军医那边拿两根鸡血藤和艾草。”门外守卫领命,立马小跑着去。
士兵动作很快,魏霖骁这边还没有烧开水,两味药已经放在了他的案头,地上摆着他的洗脸木盆。
士兵放下药材看了一眼,犹豫着没有说话,转身出去。
没一会儿水开了,开水倒入木盆,药材在热水的冲泡下发出淡淡药香,水也变成了红褐色。
冬日里水冷得快,放了一会儿盆里的水温度刚刚好,他用手搅动一下感觉差不多了,端着来到姚南栀的床尾处。
帮她退下鞋袜,小心的将一双微肿的玉足放入盆中,手轻轻摩挲了一下,回忆着脚底的穴位,轻轻按压。
按说按压穴位力道一定要足,但他不忍将人吵醒,于是只能点到为止,聊胜于无。
他坐在一个小小的板凳上,一双长腿无处安放,只能往前伸去,远远看着像是坐在地上似的。
刚才送药的守卫拎着一壶开水,好心准备给世子送来,可是烧水壶有些烫手,他一时着急忘了帐外通报,一把撩开大帐的门帘。
入目便是他们高高在上的战神世子,正坐在地上卑微的给他的随从洗脚。
这件事对于他来说过于震惊,甚至都感觉不到手里烫手的水壶,一双眼睛瞪得像是牛眼似的。
在他进门的一瞬间,魏霖骁就察觉到,转过头发现他震惊的盯这边,他不悦的拿起帨巾挡在了木盆上,遮住了泡在水里的玉足。
目光如同狼王发现有入侵者般,带着冰冷的杀意,没有丝毫的温度。
对上他的目光,守卫哆嗦一下终于回神,无措的不知该跪下人罪,还是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