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问望着那虫子,简直不能相信那东西是从自己口中吐出的,可事实由不得他不信。而且他吐出虫子后,长期萦绕在心头的对朋友的那份愧疚之情果然减轻了许多,他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
“庄明骗那妹妹说要定婚约,结果突然反悔,内疚的情绪自然不小,蛊虫渐渐形成,被妹妹用蛊术控制。他的症状只是皮肤痒,证明中蛊还不深。但如果置之不理,蛊虫就会深入肌肤,潜入内脏,等到那个时候可就无可救药了”,霍英素解释道。
“求巫女大人宽恕他一次,我作为师长,一定好好教训他。”
得知真的是中了蛊,王之问不禁为学生担心起来。霍英素脸色变的异常严肃,对白逢春和冬青道:
“二位是有能之人,请帮忙做个见证。那妹妹是我的信徒,滥用蛊术自然犯了大错,我已经训斥过她了。庄明也不能说是无辜,事情毕竟由他而起。今日我帮他除了蛊虫,此事就算结了,大家从此互不相欠。”
王之问做主替庄明答应了下来。霍英素又戴上礼冠,命孔九敲鼓。她取出一张白纸,裁成巴掌大的一个纸人,在上面写下庄明的名字,又对那纸人说了几句‘鬼语’,将纸人摆在地下。
她随着鼓声跳动起来,取出一条长鞭,边跳边发出怒吼声,脸色也变的阴森恐怖。她每怒喝一声,就用鞭子狠狠的抽打那纸人,总共抽了十鞭。
然后她停了下来,神色也恢复了正常。孔九敲了下鼓,准备带三人出了洞。霍英素却笑着对冬青招了招手,冬青会意,走到她身旁。
霍英素附在冬青耳上说了一番话,冬青现出又惊又喜的表情。随后回到白逢春身边,随二人出了洞。
出来后白逢春问冬青:“她和你说了什么?”,冬青神秘一笑,扭身走掉了。白逢春脑中闪过千百个问号,他还是
事情过去几天后,白逢春坐在自家院子的树荫下品茶。他望了望冬青的房间,门依旧紧闭着。自从上次霍英素和她说了些什么之后,她就一直躲在屋子里很少出门,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钱善武从门外走了进来,上次的死灵事件之后,他一直忙着公务,与白逢春已经数月未见。今天终于有了空闲,特地来看望白逢春。
几个月不见,他终于从初恋情人死去的打击中恢复了过来,身形格外的挺拔,眼神中虽然带着疲倦,却充满着活力。
“还是你这清闲。有时我真想不当这个什么破捕头,来跟你学说书算了,整天优哉游哉,还能多活个几年。”
钱善武在白逢春身边坐下,自顾自的倒上了茶,慢慢啜饮一口。
“我这份闲可不是人人都能受的,就怕你忍不住。”
白逢春明白,他不过是发发牢骚,其实钱善武比谁都看重自己这份捕头的差事,如果有人不让他干,他非和别人拼命不可。
“唉,谁让我天生就是劳碌命呢”,钱善武叹了口气,将杯中剩下的茶一饮而尽。
“最近城中有几件大新闻,不知你听没听说?”
作为说书人,白逢春对传闻格外敏感,特别是能让人口口相传的新闻,往往可以成为说书的素材。所以白逢春每逢遇到这些新闻都会想尽办法的打听。
“新闻我倒是听了不少,只是不知道你说的是哪几桩?”
“流传最广的当然就是太和书院学生的事了。据说太和书院的一位学生突然发狂了,他原本患有痒疾,这天不知怎地疼的在地上打滚,还大喊有鞭子抽他,可谁也没看见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