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渺渺,如今有了出路,他们看这风都觉得颇为飒爽。
寻常人家的单子,大多是米缸里的粮食莫名少了许多,或夜间听见挠抓声,更有甚者,是活生生的人丢了心、空了肝、吐了血。
故他们所见的那单,在衙门口两边十分耀眼。
先是内容就与众不同,说其千金仿佛被人顶替,性情大变。从前温吞得很,如今却咄咄逼人,谁也不敢靠近。
再则就是赏银。足足百两白银!这可是平民一辈子都用不完的钱!
惊奇抬头,看见署名顾家,围观者皆一脸了然的模样:“哦,原来。”
衙门口挤了一群人,有扛锄头的农民,有被木箱的小贩,还有几个道士。七嘴八舌探讨,将顾家扒了个干净。
“这顾家敢情真把我们当自己人,明日举办烧尾宴,今日竟敢放出家中有失心疯女娘的消息。”
“估计是病入膏肓。否则谁家清白姑娘得病这般张扬,还赏银百两,肯定没人领。”
“白纸黑字哪里写了失心疯,你们难道是仓颉在世,自己开了个字库。”莞清听得耳朵不舒爽。
那几人见她样貌惊艳,便不打算计较,继续谈论自己的。
“不过话说回来,你们最近还听到过顾大郎的消息没?跟蒸发了一般。”
“顾大郎不是明天办筵席的那位吗?”
另一人抢说:“明日那位新上州刺史是顾二郎,顾大郎习武,估计去荒野林间隐居了吧。”
“顾大郎一身好功夫,顾二郎文采出众。别说天下人了,就连金州都没几个人知晓顾大郎。”
堂溪毓边将这些话收进耳朵,边上前揭榜。
纸张被吹得皱皱巴巴,墨迹在空中飘舞,她卷好纸张。其实并未过多打算,只觉得赏银百两,难点也是应该的。
此举引人注目,先前说话的和没说话的都朝她投去目光,这才上下打量他们五人。
“这可不是淘米做饭的简单事。”一人帮犹豫开口。脸上火辣辣的疼,他们前脚说这单没人领的了,后脚就被揭榜,岂不是把他的面子往地上按。
堂溪毓倒也客气:“多谢相告。”
说完,几人便在众人诧异好奇的目光中消失,随他们讨论去。
“你见过这几人吗?这又是哪家道士?”
“没听过,或许是些上赶着丢人的丑角。”
“我看未必。”
薇薇笑说,她在旁边默默听了许久。再目睹堂溪毓一行人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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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为筹备烧尾宴,敲锣打鼓地筹备了好几天。
他们赶到府邸门前时,大门虽紧闭,可还是走漏里头的搬桌椅声、灶台烧火声、仆人交谈声和院里扫叶声。生怕金州还有人不知道明日的烧尾宴。
堂溪毓说明来意之后,两个看门护卫眼神互使眼神,他们没料到竟真有人来。
很快,其中一人跑进主人屋,又风风火火地回来说道:“只准一人入内。”
“你看不出我们五个人吗?”重明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