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迟做了冗长的?一场梦。
她窝在飘窗看书,雪白厚重的?长毛毯子垫在身下,旁边围了一圈毛绒玩具,斜阳照进西窗,纱帘一片金黄。
柔和的?光铺陈在身上,倦怠感席卷而来,她握着书脊的?手不知不觉地放下,倚靠在玩偶上的?头也一点?一点?。
俨然一副不学无术的?咸鱼模样。
有人走近她身前?,不容抗拒地抽走她手中的?书,另一只手则托住她的?下巴,轻轻挠了挠。
她略微清醒了些,下意?识抓住那人的?手,不知道在嘀嘀咕咕些什么,反反复复,很是?聒噪。
“不是?困了吗?”他?说。
嗯,这人声音真好听。
“等你回来吃饭。”她这样回他?。
额头被?轻轻那人屈指敲了一下,他?说:“困就睡,不用等我。”
被?他?的?手托着的?脑袋左右摇晃了一下以示不满:“我不。”
而后双方又互相叽叽咕咕了些什么,最?后她终是?不敌,被?他?抵在金黄的?纱帘上,那人却久久不说话也不动作?,只这样垂眸看着她。
“你想亲我,”她仰头问他?,“为什么不?”
他?说:“好像很久没见你,想多?看看。”
她又嘟囔道:“因为你最?近太忙啦,每天回来我都睡着了,醒来又不见你,明明说好陪我吃午饭,结果都留到了晚上,你最?近真是?太过分了。”
他?笑着点?点?头:“是?有些过分。”不等她接着进行控诉,他?便托起她的?下巴,偏头吻了过去。
她就忘了要说些什么了。
柔软轻盈,是?个好梦。
可好梦无端,好梦无端醒。
清晰的?“滴”声在脑海中响彻,冰冷的?黏液从身上褪去,遍布全身的?几?千个微型传感器被?一一卸下。
风雨声。
甘迟缓缓睁开眼,凝视着虚空中某一点?,避开了所?有人的?视线。柔和的?白光铺满整座房间,银白的?舱体外是?紧张候着的?人,她俱是?不管。
密闭的?房间内,她仿佛听见了风雨声。
是?她没能和他?一起度过的?那场风雨。
有人狂呼,有人惊叫,有人
喜极而泣。他?们为实验成功而庆祝,甘迟却只想出门看看。
看看是?否雨过天晴。
“甘迟,你现?在感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