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门店,缇江续坐在了路边的石墩子上撩起衣袖:“徐阳成,你以后真不学医?”
徐阳成蹲在她面前,将蘸着碘伏的棉签靠向掺红的伤痕:“怎么了?”
“就觉得挺可惜的,”随着碘伏的晕染,伤口的痛感变得明显,缇江续皱着眉轻吱了声继续说,“刚才你直接报药名的样子还挺帅。”
徐阳成低头笑着,认真地将碘伏在伤口处晕开,“什么时候不帅了?”
这一刻仿佛又回到了高二开学那会儿,缇江续调侃让徐阳成学个魔方装帅,然后他不屑的留下了一句“我需要装?”
他骨子里是自傲的,所以察觉到幽闭的一刻他会崩塌。
缇江续闷了声。
手肘伤口的痛还在蔓延,但缇江续的思绪却放空了。
她还记得那些便利贴上乘了好多次的买早餐,又或是其他各种各样的琐事。
如此想来,他们关系的建立确实很荒唐。
因为面馆的一次搭讪,再然后是鸡兔同笼和偶然的饭局。
徐阳成将药膏挤了一小块涂抹开。
他的手指轻轻在伤口上揉动,丝丝痛感里掺杂着不太明显的温热。
因为这刻奇妙的感受,缇江续止住了思绪问道:“徐阳成,你真的觉得我们之间很荒谬吗?”
缇江续看着他食指一顿,一会儿又小心翼翼地晕开药膏:“别想了好吗?我说话是有点过分了,你别去想了。”
那些话,徐阳成犹豫了很久才脱口,她想让缇江续失望,彻底些。
可假设缇江续耿耿于怀了,徐阳成并不会因为目的达到而开心。
从他看见缇江续掉眼泪那一刻便后悔了那些话。
“我想来,确实很荒谬,”缇江续抬头看向远方认真地述说,“你还记得我们之间第一道题是什么吗?”
药抹好了,徐阳成将东西收拾后嘴里顺口答道:“数列练习题。”
那么简单一道带公式的题,她居然错在了公式上面,而且一旁就是那道公式。
当时觉得她认真验算了大半张草稿纸还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傻得可爱了。
缇江续摇了摇头:“是鸡兔同笼。”
对于缇江续而言这段回忆是弥足珍贵的,她小时候很讨厌这道题,每次遇见都是做得最慢的。
但现在想起这道题,有了层滤镜。
简单的开端,带着份荒谬。
徐阳成先笑了,眉眼舒展开,还有那团淤青的皮肤也跟着扯起。
缇江续也跟着笑。
*
元旦假期结束后,班里学习气氛就变得愈加浓厚,平日里叽叽喳喳讨论假期的声音因为即将来临的期末止住了。
缇江续将心思从小情小爱里抽离,桌上铺着各种试卷和习题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