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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第1页)

有用!忍了!两只怪物昂首咆哮,尾巴不断拍打在地板上,花型素雅的瓷砖四分五裂,而尾巴随着拍打变长,鞭子般朝江霁初抽去。江霁初提刀就挡,尾巴一圈又一圈缠绕长刀刀身,他左脚后退半步稳住身形,将刀一竖,右脚又退后半步,浑身肌肉绷紧,劲瘦的腰往右一拧!两只想要拖走他的怪物被他陡然发力掼在墙上。谢寄的钢琴曲也弹到三分之一,空间肉眼可见地再次扭曲起来。怪物还想做最后的挣扎,可谢寄的曲子从法术角度对其造成了不可磨灭的高维伤害,江霁初一刀一个将其拍扁。片刻后,他们回到了真正的海底城堡。地板光洁如新,没有怪物,没有臭味,窗外是足以以假乱真的人造艳阳天。谢寄从钢琴边起身,绅士地行了个表演结束礼。他整理着衬衣扣子:“怎么样。”江霁初情真意切:“好……”好一首梦中的婚礼,有情人挽手走进礼堂,走到一半不小心踩中熊孩子扔到红毯上的香蕉皮,俩人脚底一滑后脑勺着地,婚礼当场变葬礼。谢寄满意道:“那当然,我从小就打算将来结婚时弹给我媳妇听的,练了好多年。”江霁初闻言把自己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书房搜索的差不多,二人没在里面久待,谁知道会不会再被拉入稀奇古怪的幻境。出了摇织楼就到海底城堡正中间,谢寄前方建着座花草环绕的花坛,里面各式各样的花呈彩虹状排列。应该是园丁刚来收拾过,每朵都长得很是旺盛,喷洒上去的水珠还没蒸发完全。花坛内部伫立着一座七八米高的圣母像,她长裙曳地,双臂交叠在胸前,仰头似在祈祷。谢寄捡起颗小石子,手指一曲弹在圣母膝盖的位置,雕像霎时传来一声怪异的脆响。海底城堡混乱的关系,三番两次的梦和幻境,书房里的书籍,立着的圣母像,摇织楼,焦挽姝,焦舸。不枉在幻境里走一遭。谢寄弯着标志性天生带笑的唇角:“我知道这关讲的是什么了。”午饭吃的是中餐,厨师虽然有特别的癖好,但厨艺了得,谢寄和江霁初吃过饭后先回房睡了个午觉,补一补上午受到的精神伤害。虽然时间短,但谢寄睡眠质量好,这一觉睡得十分舒坦,他正想起来洗把脸,忽然感觉到身边江霁初的呼吸频率。人是醒着的,像在想什么烦心事,眉心不明显地向内皱。于是他没坐起来,只侧过身,用一只手肘撑着头躺在那里:“想什么呢。”江霁初木然睁眼,他尚沉浸在梦中的葬礼……婚礼带来的震撼中无法自拔:“想你聪明,才密道密道正如焦舸所说,因不通风,味道在其中积攒发酵已久,饶是谢寄带着医用防护口罩也被熏得眼前一黑。头顶的圆形吊灯十盏找不到一盏完好的,墙壁上布满斑驳泥污,路中间嵌有一米多宽的玻璃道,里面是条臌胀发黄的水管,好像随时都要要炸开。谢寄简单扫了圈密道。焦舸说密道是为了满足焦挽姝的掌控欲,方便她随时从密道进入潜艇。这个说法明显站不住脚,整个海底城堡都是焦挽姝的,她大可以从正门随便出入,何必经由这条肮脏的密道?另外,焦挽姝是个对生活品质要求比较高的人,海底城堡说是富丽堂皇也不为过,各处都清扫得干干净净,密道又为什么脏成这样?密道有必须存在的理由,却又长时间无人清扫,除非是清扫了也没用。它危险,又脏得快。他给江霁初递了个眼神,后者几不可查地点点头。密道未必不是离开海底城堡的途径之一,看焦舸的神情,明显对密道有所了解。这样一来,焦舸告诉他们密道的存在,还要亲自带他们来密道的理由就非常可疑。之前的章鸿……是不是也相信了焦舸的话呢?谢寄心中怀着防备,嘴上却陪焦舸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焦舸大概是谢寄进祭坛后遇见的胆量最大的一位,顶着江霁初浑身寒气还敢跟他热络,其心性定力着实让人佩服。谢寄不愿意走最后,江霁初不愿意谢寄把后背留给焦舸,三人只得以一横排的排列前进。焦舸甜甜地问道:“谢先生,你在岸上是做什么工作的呀?”谢寄:“给家里打工的。”焦舸:“谢先生你真爱家啊,以后谁嫁给你一定非常幸福!”谢寄:“谢谢。”焦舸:“谢先生你平时喜欢看什么类型的电影?”“什么都看,我不太挑,”谢寄语焉不详地答了几句,他不喜欢跟外人聊太多自己的事,找准时机将话题一转,“你喜欢听音乐吗?”焦舸忙不迭“嗯”了几声:“喜欢啊,我最喜欢听音乐了!谢先生你也喜欢吗?”“还好,今天在书房听到一首《太阳花》,觉得不错。”谢寄说的时候一直在观察焦舸的表情,虽然三人都带着口罩,可眉毛眼睛还露在外面。焦舸有些惊讶:“《太阳花》?这是章哥最喜欢的钢琴呢,没想到谢先生你也喜欢听。”谢寄:“章鸿很喜欢听《太阳花》?”焦舸:“是啊,因为他很喜欢,姐姐还特地给学来弹给他听过。”谢寄下午出来时穿了件外套,他揣在口袋里的一只手拇指指腹拂过食指,做出个思考时偶尔会有的小动作。焦舸继续道:“谢先生,你喜欢最喜欢听的曲子是什么呀,我也可以学来弹给你听。”如果说前面几句话还能强行当做朋友之间的聊天,焦舸在提及焦挽姝为章鸿学钢琴曲后也说要为谢寄学钢琴曲,就是堵住耳朵捂住眼睛也能感觉到其司马昭之心。江霁初脾气本来就不好,忍了一路终于冒出一句:“你有完没完。”他连音量都没提高,焦舸却吓得直往谢寄身后躲,胆怯地只露出一只眼睛:“江先生,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江霁初淡淡道:“你姐姐没教过你要跟别人男朋友保持距离?”焦舸更害怕了:“我,我和谢先生只是普通聊天啊。”他说罢还不忘仰头可怜巴巴地望着谢寄寻求认同:“是吧,谢先生。”谢寄当然是向着江霁初的,赶忙去握江霁初的手:“霁初,你别误会,我都是为了……”江霁初冷脸把他甩开:“我误会?谢寄,我看你挺享受的。”谢寄还想哄人,温声道:“好好好,是我的错,我不该冷落你,乖,不生气了好吗?”江霁初还没说话,焦舸带着哭腔开口:“江先生,你不要误会谢先生,他非常正直,也非常爱你,不然昨晚上就……他还什么都没做,你不能冤枉他呀。”江霁初刚消的火气又蹭蹭往上冒:“闭嘴。”焦舸抿抿唇:“江先生,你好凶啊。”都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骂过苍蝇后,江霁初觉得还是得从自家源头下手,转过身打算跟谢寄好好讲道理。结果他刚一转身,焦舸突然嘤咛一声趴在地上。焦舸左手支地,右手捂着半边脸,刘海垂下来遮住眼睛,整个人都在颤抖。江霁初:“?”焦舸手指蜷缩,腿也不自觉地动了动,艰难地朝谢寄露出一个笑容:“谢先生,我没事,江先生不是故意用刀鞘打到我的。”江霁初几乎是叹为观止。不说他只是随便转了个身,怎么能一刀鞘把人打到地上,而且就算不小心打到,除非焦舸平板撑把脸凑过来,不然刀鞘怎么也不该打到脸啊。退一万步说,真被他刀鞘打到也不至于趴地上嘤嘤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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