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们那是小本生意,赚不来几个银子。一家人都把精力放在那上面。没房没地的,我们也只能出去摆摊子。风吹日晒的,那苦我亲嫂子亲姐亲妹妹可吃不了。爹和娘也舍不得吧。我们一家人净身出户,找不到地方住,是赵二嫂伸了把手。这恩我们得还。还有文书上是写了我不用给爹娘年礼。可孝道在那,只要我有一口吃的,我也会把该孝敬的孝敬了。爹娘就放心吧。”
李红秀眼眶微红的说了这话,就借口还要出摊子,一家人就出了李家老宅。
“你呀,就沉不住气。那要是让咱芝儿几个去干,肯定更挣银子。”李老爷子抽了一口旱烟,不悦的说道。
“哼,我还就不信她们能赚来银子,你当那银子是那么好赚的啊,这么些年,我还就没听说过哪个绣个香囊、锁个帕子就发家了的。还年礼,她好意思说我都不好意思听。我个老婆子就坐这屋炕头上,看她今年能给啥年礼?”
李老爷子摇了摇头,“这大郎二郎都有那个意思留在镇子上。咱家那些地,就我们爷仨也干不过来啊。本打算让宋远和五郎过来干活的,唉,你这就把话给说绝了,不说了吗,该软的时候得软点,秀儿是你闺女,你还不知道秀儿那脾性?”
“哼,就那人和五郎?还不如我老婆子去地里干活呢。”
“哎,你懂个啥。”李老爷子气急了,拿着烟袋就出了屋子。这些年,他虽然从来不说,可宋远和五郎那都是干农活的好手。不然为啥他认可宋远和学堂请假扣银子也让他去地里干活呢。
“都看我干啥,赶紧走吧。赵二哥二嫂还等着咱们呢,咱们这刚出摊子,可不能晚了。”
“哎。”众人应了一声,都有些沉默的往赵家走去。
赵氏也看出了李红秀情绪低落,什么也没问,只和几人说笑着,特意带着李红秀,李红秀虽然笑的勉强,却也让李芳一家人松了口气。
而李芳她倒不是后悔今天说话那么直白。从一进院子李老爷子和李老太太,包括李红莲,都在挤兑她们一家人。李红秀虽然面上什么也不说,可却也是心里高兴李老太太叫她回李家的。若是李老爷子和李老太太一阵甜言蜜语,怕是还真要和李家又扯上关系。她倒不是说有多恨李家,就李家一家子的那种绝情的处事之风,连自己的亲人也算计。她可真怕了,也着实不敢和李家再有什么事情上的接触。索性也是伤害,还不如快刀斩乱麻。有的时候过多的心软,只会让事情更复杂更难缠。对于李家最不能放的就是心软,一旦心软,各种算计层出不穷。若是她猜的没错,今天李老爷子和李老太太的目的就是让李红秀拿出一些银子,而可能李家其他人有那意思想和她家一起做这生意,李老爷子心里并不认同,所以也没坚持。只叨咕着没有银子。当然还有最重要的就是农忙,宋远和李卓虽然都是书生,但长年累月的下来,也是种田好手。李老爷子从来不说,可却不代表不知道。所以才这么说下去,只以为宋远和李红秀会主动说回李家干活。却没想到李老太太的话
等等,她怎么觉得李老太太是故意提分家文书的?想到她穿越到这后李老太太的种种言行,李芳又暗笑自己想太多,摇了摇头。
这一天的收获也不小,带去的香囊和帕子也都卖的差不多。只是却没有人打算做成衣的。李芳一家虽然失望,但是晚上分银子的时候还是很开心的,忙碌这些日子竟然也有了一两八十二文钱。
宋远看着笑了起来,“我这在学堂一个月也不过八十几文,这才几天啊,就赚了这些。还是小芳聪明,想出这个赚钱的道道。”
“嘻嘻。”李芳傻笑着,她能说若不是生活所迫吗。
“是啊,我小芳就是聪明。只是我看赵二嫂和赵二哥”
“娘,这做生意本就有风险,赵叔赵婶有她们的打算和考量,咱不能强求。”李芳笑嘻嘻的说道,心里也微微有些失望,她本想着有了赵氏和赵乐的手艺,等生意好了,她们正好忙的过来,可赵氏分明就是不想参与,她也不好强求。不过前期就她和李红秀两个人也是足够了。
“这倒也是,哎。是娘没主心骨了。”李红秀叹了口气,许是因为早上李家老宅的事,让李红秀一天情绪都很低落,想法也自然悲观了一些。
“不过也不一定,咱那些香囊也卖的差不多了,我估计若是明天再提一次,赵婶子那就有答案了。咱先烦恼这些也没用。就看赵婶子明天怎么说了。”
“这倒是,说实话,我这心里也紧着呢,我这是想和赵二嫂一起做个生意,不说发财吧,只求能供家里人温饱,可这赔了赚了的事,我可真没把握。这若不是那天去柳府卖出去了,我可真得内疚死。”
“娘,你想的也太多了。嘻嘻,都是我没把话说明白,一直坚持咱自己卖,就算卖不出去,您啊,也不用担心。咱买碎布料子才花几文钱。那香囊帕子就送到任何一家裁缝铺子也不能给咱低了,怎么算都是稳赚不赔。”
“嗯,是,就你鬼主意多。”李红秀揉了揉李芳的小胖脸,脸上满是宠溺。
“咳,和你娘俩说个事,我和五郎商量过了,等这些香囊帕子卖完也不能那么忙活了。正好秋收,那些个大户人家都在招短工。我和五郎先帮赵二哥忙活完就去也能赚几个银子。只是老宅那”宋远早早的就和五郎商量过这事,这会只是碍于李家老宅。
“家里那不用去。你和五郎也不用那么辛苦,咱们一家子会慢慢好起来的。”李红秀心疼宋远和五郎,却也不能多说。别人只当宋远是个软弱的,她却知道。这些年宋远为了她一直隐忍着,表面上看是她泼辣保护一家人,可宋远暗里也没少保护自家人。这分了家,宋远身上的担子轻了不少,整个人也精神了不少。倒是她哎!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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