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还对画画挺感兴趣的。”江枕棉一边上色一边和系统闲聊,“哎,对了,你有我的信息资料吗?”
系统:“没有。”
它要是知道,能拉她这个刺儿头过来吗。
“我是个孤儿,你可能不知道,学画画其实很费钱的,起码对我来说是这样,这是一个奢侈的爱好,关键是也没人给我付学费啊。”江枕棉选着笔刷,下手娴熟,“也不对,大多数爱好其实都很烧钱。”
而她打零工时,每每看到那些被父母送去兴趣班还不情不愿的小孩儿们,心情总是很复杂。
上兴趣班,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江枕棉控制着表情,尽可能神态自若地收回视线,不去想也不去听那些分别时充满爱意的叮嘱。
她才不羡慕。
“不费吹灰之力,直接坐享其成,还挺爽的。”
江枕棉眼神专注,下笔平稳,语气却带着轻快调侃的意味,“照这么看,我还应该谢谢你。”
天上下红雨了吗!它竟然能从宿主嘴里听到一句谢。
系统忙不迭说道:“实在不需要客气,我是你的系统,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分内小事。”
系统不需要休息,在空闲时间加载了不知道多少《教你掌控人际关系》、《语言的艺术》、《职场常用话术》等一系列千奇百怪的语言类教学书籍,争取让宿主感受到它的诚意,化解彼此之间的隔阂。
不出意外的话,他们是要绑定一辈子的,彼此相处不和谐可不太行。
这一套话下来,给江枕棉听得前仰后合,颇有种机器人讲笑话的荒谬感。
画作是一种很私人的东西,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独特的风格。江枕棉脑子里有了绘画的技巧,有了原主的记忆,但她画不出一模一样的作品。
她手下的笔有自己的想法,承载着她的过去,一层层铺上去的瑰丽颜色,是她审美与阅历的浓缩。
她和约稿人很是交流了一阵,几乎是画一点沟通一点,索性对方对这种改变还算满意,说了很多夸赞的话。
收到尾款转账的那一刻,江枕棉一直紧抿着的嘴角动了动。
她不是个严肃的人,没人惹到她时,脸上总是挂着笑的,惯会用漫不经心的打趣语气说出那些阴阳怪气的嘲讽话。
这笑却和以往不同,它是舒畅的,随和的,真情实感的。要系统来评价的话,比她刚刚夸自己厉害时候的笑要真心多了。
第二天,江枕棉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绿色的水墨印花的衬衫换上,又套上一条黑色工装短裤,脖子上挂着耳机,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点头说道:“真帅啊我。”
到约定好的咖啡店,她用了两个小时,又空等了十几分钟,助理踩着约定的时间过来,她看了看手机,竟然没多出一分钟,真是绝了。
助理西装革履,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合同,放到她面前,“你可以先看一下,有不明白的再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