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小说网

千千小说网>纵横四海李荣浩 > 第19章(第1页)

第19章(第1页)

林恩全身都裹在毯子里,只有一条细白的手臂露在外面压住吹乱的头发。他没有闻到自己散发出的轻微信息素,但姚洲闻到了。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姚洲先是震惊,又一转念,想起几周前茉莉来给枪伤拆线时,提到过假性beta的特征。在遭遇强烈刺激时,情绪的波动可能导致腺体增生,如果能从beta身上闻到信息素的气息,说明腺体功能没有丧失。今晚在东区的会所里,林恩显然是受惊过度了。姚洲的思绪在这一刻空白了几秒。接着是一个很清晰也很强烈的念头涌现出来这就意味着林恩转性成为oga是完全可能的。姚洲想要标记他,想要占据他的一切。而林恩,可以被标记。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姚洲压制住了自己心里那个急切的冲动。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像这样,在闻到林恩散发出轻微信息素的一刻,就想要彻底拥有他,给他留下标记,让他只为自己的气息而心动。这些念头来得异常迅猛,像狂潮飓风,让姚洲感到陌生。但现在不是合适的时机,该在什么时候告诉林恩他被医生误诊了,或是再为他安排一次手术,让林恩变得一个能与姚洲匹配的oga,所有这些姚洲都没想好。在被林恩觉察出异样前,姚洲恢复了一些理智。他叫林恩的名字,说,“我们进去再说”,伸手把林恩从椅子里抱起来,同时释放出少量的信息素,用以掩盖那抹若有若无的铃兰气息。林恩也许是哭累了,深夜也不是挑衅对峙的好时候,他靠在姚洲怀里,任由姚洲把他一路抱回二楼主卧。进入房间后,姚洲把林恩放在床边。林恩坐了下来,姚洲不急着上床,保持单膝跪地的姿势,一手擎在林恩身侧,缓声对他说,“你今晚表现得很好,超出我的预想,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奖励?”姚洲没有回答林恩刚才在露台的提问,尽管利用林恩去达成目的的感觉并不好,姚洲仍然那么做了。他不能保证没有下一次。林恩的身子虽然弱些,但脑子清醒,且有一种生而敏锐的危机意识。姚洲在结婚初期或许只把他当成一个解决身份的筹码,但是婚后相处了几个月,姚洲承认自己的想法变了。此刻他半跪着,比林恩低一些。昏暗的环境并未降低两人间的温度,反而增加了一些暧昧与亲昵。姚洲很少有这样温情的时候,也许是想弥补今晚那场惩戒对林恩造成的伤害,也许是那一缕淡得几不可闻的信息素让他有了新的打算,总之他想哄一哄林恩。林恩松掉了搭在肩上的毯子,露出缎面睡衣和一截纤细的脖颈。他没想过要什么奖励,摇头说,“不必了”姚洲看着他,语气接近诱哄,“小少爷再想想?”林恩没有这样被他哄过,心跳突然有点快。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以不确定的口吻问,“真的给我么?”姚洲笑了下,沉着嗓音,“想要什么?”林恩的表情逐渐变得紧张,在犹豫几秒后,小声地问,“你身上的伤都是怎么来的?这能说吗?”姚洲皱了皱眉,“这是你要的奖励?”他原本以为林恩会提出一些更实际的要求,毕竟二零区的乱象还无人出面收拾,祁恩美的下落仍然成谜,这些都是对林恩有利的选择。林恩的声音更低了,“不方便说也没关系。”姚洲没想到会被自己提的奖励反将一军,他半圈着林恩,慢慢吐了口气。傅戎死后,一切旧事都随之埋葬了,姚洲已经很久没有回忆起从前的事。“不全记得了,能想起来的也就一两处。”姚洲说。见姚洲没有直接拒绝,林恩像是受到了某种鼓励,伸手摸向他,微凉的手指触到了他脸上的旧伤。“这道疤,这么长是怎么来的?”林恩问。姚洲沉吟片刻,说,“我杀了一个人,对方也伤了我一刀。”林恩的瞳孔缩了缩,似乎有些害怕,但他又问,“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姚洲盯着林恩干干净净的一张脸,说,“我十五岁那年。”林恩明显因为这个答案受到了惊吓,问出为什么的时候声音有点抖。姚洲不再半蹲着了,起身在林恩身边坐下,他其实不愿多讲,也觉得那段往事远比林恩所能承受的更为残酷,所以用一种漫不经心的口吻说,“真想知道么,小少爷,要不以后再告诉你。”林恩转头看着他,眼里有种执拗的神情,“我想知道。”几天前,就在楼下的客厅里,荆川曾对林恩说过“很多人想攀上姚洲”,还告诫他“务必守住心”。林恩后来琢磨过这句话,也理解到了荆川的用意。可是姚洲刚一提奖励,林恩就把那句劝诫忘了,只想用得来不易的机会多了解姚洲一些。片刻后,他听见姚洲说,“被杀的那个人,和我从小一起长大。”“他年长我两岁。在他十七岁生日那天,倒在了我的刀下。”姚洲说这些话的时候,没有看林恩。他的侧脸线条冷峻,语调平稳,仿佛是在讲别人的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林恩觉出一种埋得很深的悲哀,在不可触及的地方慢慢发散。“他知道我是左撇子,右侧防护空虚,对峙时挥出了最后一刀,给我留下一道疤。”现代整容科技日益高超,有各种物理手段可以淡化痕迹,但是姚洲从未考虑过去除这道旧伤。他要自己记得这个伤口,也永远记住那个倒在刀下的人。说完,他看向林恩,“就是这么来的。”卧室里安静了几秒,林恩的嘴唇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几天前林恩也从荆川那里听过只言片语,知道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可是再听姚洲讲述,却变成了兵戎相见的对手。这个反差太大了,林恩磕磕绊绊地问,“既然从小一起长大,为什么要”为什么要除掉童年伙伴。林恩问不出口。姚洲在这时突然凑近了些,嘴唇蹭过林恩的脖颈,又在林恩看不到的角度,再次闻到了快到消失的铃兰气息。“听说过“养蛊”吧,小少爷。”姚洲埋头在林恩颈间,声线愈发低沉。林恩两手放在腿上,坐得很端正,神情却茫然地望着天花板。姚洲没有等他的回答,继续道,“我在五岁的时候从福利院被养父带走,再这之前他已经收养了六名孤儿,我是他收养的最后一个小孩。”“我们叫他戎爹,他是个瘸了腿的劣等alpha,却妄想成为地下城的掌权者。”说到这里姚洲似乎略带轻蔑地笑了一下,有轻微的呼吸拂过林恩颈后的皮肤。“养蛊就是他的计划。找出一些有潜质的孤儿培养长大,教会他们各种技能,再让他们自相残杀,最后活下来的那个,就是替他实现梦想的最强者。”林恩的反应从茫然到震惊,到最后惊愕得说不出话来。他在短暂的凝滞后,转过身去,两手胡乱地去摸姚洲,摸他的肩膀、摸他的背脊,好像只想确定他是完好无损的。姚洲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这段往事,林恩的反应也令他有些没想到。原本被黑雾笼罩着、血腥弥漫着,阴森森的一段陈年旧事,因为林恩毫无章法的抚摸,忽然变得没那么压抑冷峭了。姚洲握住林恩抚上自己肩膀的一只手,淡淡笑道,“小少爷,我身上还有几道疤,也想摸摸吗?”他玩笑的口吻很明显,林恩定住不动了,在黑暗中与他对视。半晌,林恩开口道,低低的声音里有股少见的怒意,“那人是个疯子吧”,继而又问,“他已经死了吗?”姚洲轻描淡写地带过,“六年前死了。”林恩还在情绪的余震之下,尽管有很多疑问,但他不忍心再问了。他缓缓吐了口气,脸上现出内疚的神色,对姚洲说,“对不起,我不该问的。但是你放心,我听到的每句话都不会向别人提起。”姚洲以单边手肘撑起上身,盯着一脸认真的林恩。在尔虞我诈的环境里陷得太久了,姚洲听过的话虚虚实实,脑子里都要过滤一遍。唯独林恩的这份保证,单纯得像是经不起推敲,却又无端地有种力量,舒缓清净,从心头抚过。姚洲勾了勾唇角,说,“小少爷,我还是给个封口费吧。”说完,不等林恩反应,他捏住了他细嫩的脸颊,将一个吻印在他唇上。-这个深夜不成眠的人并不止姚洲和林恩,在东西两区交界处的一间酒店里,穿着便装的兰司用一张黑卡刷开了高级会员的包间。空气里弥漫着熟悉的烟草味,是帕德龙雪茄的余香。包间不算大,但装饰极其奢华,几名保镖负手站在角落的阴影里,收敛着信息素,窗边有个身量高大的男人正在吸雪茄。兰司走到对方身后,叫了声“邢先生”。男人回过身,正是几个小时前刚送走姚洲一行人的邢广霆。“来了。”邢广霆应了一声,又说,“坐吧。”兰司挺拔不动,说,“没事,我陪您站会儿。”于是两人一起望着窗外,不远处有条铁轨,正是东西两区的分界线。深夜没有列车通行,只余沿途的灯火蜿蜒向远处。邢广霆先问兰司,“姚洲对你起疑了吗?”兰司面色平静地否认,“没有。”“那怎么会把你关进地库?”邢广霆又问。兰司对答如流,“我给林少爷在新婚当晚送了一副催化剂,把人弄晕了,办了一件错事。”姚洲对下属一贯赏罚分明,兰司说得有理有据。然而邢广霆听后反常地一笑,说,“兰司,你从小就这样,遇事喜欢逞强。姚洲对你的身份早有疑心,今晚跟我要人来了。”兰司一愣,抬眸,问,“要谁?”邢广霆指间夹着雪茄,烧出肉桂味的烟雾迎面袭来,兰司的一侧脸颊被他轻抚了下。邢广霆接着说,“要你。”兰司定住,脑子里一帧一帧闪回着几个小时前的那些画面。今晚的宴会人多眼杂,他和高泽并不曾亦步亦趋地跟着姚洲。中间有几次他们都去独自应酬过,姚洲在什么时候和邢广霆谈的这件事,兰司没有头绪。这一回姚洲算在了所有人前头。长达两三年没和东区来往,才不过赴了一次宴,他就在邢广霆眼皮子底下预留了几手准备。不管兰司与他有什么私怨,也不得不承认姚洲的深藏不露。他的可怕之处或许被所有人低估了,尤其是邢广霆。邢广霆没听到兰司的答复,他把雪茄放入托盘里,任其自行熄灭。兰司摸过托盘里的小剪子,熟练地修剪掉燃烧过的烟丝,垂着眼,说,“邢爷的意思,是让我不揣二心地替他做事?”邢广霆看着兰司拿着剪子的那只手,继而也把自己的手搭上去,慢慢捏着兰司的手指,安抚道,“东西两区互有耳目,这不是什么新鲜事,你在姚洲身边潜了四年,到现在才被他发觉已很难得。姚洲既然赏识你,你就假意听从,于你没什么损失。”兰司在西区蛰伏多年,每一步晋升都无比惊险。这里头既有他对邢广霆的信任,也是在苦等那个邢广霆许诺过的一击即中的机会。现在邢广霆为了选票,明面上改为拉拢姚洲,兰司知道自己如同一颗废棋,这些年的心血眼看着就要付之东流了。邢广霆却可以毫无愧疚地说出“于你没什么损失”这样的话。兰司心中愤懑,脸上并不表露,从邢广霆掌下脱出手来,淡淡问了句,“是上城区的裴家吗?他给邢爷许诺了什么?”值得让邢广霆拉下老脸,为他拉票。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