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沅焐漫不经心地碾碎了手中的红梅,苍白的指尖染上艳红的花汁,如沾了血一般。
“怕是没有机会了。”
白榆抬眸,冷眼看着他,看着血色的小蛇灵活地爬上对方的轮椅,张口,便是露出毒牙,想要一口咬下去。
可这时,却有人伸出了手,出现了一个人。
那人端详了手中挣扎的血蛇,冷笑道。
“血煞,本座竟没有想到世上还有一条。”
待白榆观得那人真容,一愣之后,曾经那些痛苦的记忆便自脑海涌现。
她皱眉,既是因为血蛇被发现,也是因为来人的可怕。
俞韫便是因为这人,往阎王殿走了一遭。
那人看过来,白榆脸色一边,突然攥紧了胸口的衣服,剧烈的疼痛自血液蔓延全身。
那是她以为,已经在她身体里灭绝的蛊虫再次苏醒,折磨着她。
衣裙被血晕染,透过指缝,露出点点血色。
那是她放心头血包扎好的伤口,再次裂开。
昏迷前,她隐约听到,那人开口。
“她的血可是宝贝,来做药奴也未尝不可。”
他们来到她跟前,仔细观察,那人看到白榆手腕上的奇异镯子,拿起端详,开口,带着几分讽刺。
“骨镯,倒是用心。”
可下一秒,便徒手捏碎,骨镯看似白玉,却并非白玉,被人捏碎,化为齑粉随风而散。
……
素云宫内,高坐上的女子,白衣如雪,眉眼间是生人勿近的冷冽,银白面具下,是让人猜不透的颜。
她居高临下,周身气压冷冽,似王者一般,睥睨天下。
她已经被奉为素云宫宫主,宫内一片肃静,底下跪着的人战战兢兢,不敢抬头。
为什么,因为反对她的人,已经被就地处决,尸体被拉走,可地上未干透的血迹却也真真实实地告诉他们,她也并不是什么可以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只是突然,座上的女子皱眉,站起,不带丝毫犹豫地转身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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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底在哪
骨镯一碎,俞韫便再也不能知晓白榆的方位。
可与她心上相连的蛊,却也让她知道,对方还活着。
只是,生死未卜。
雨夜,不知何处的风声,听着让人不由得烦躁不安。
刺骨鼎冽的寒风,吹得人裸露在外的皮肤生疼。
天边落下的惊雷乍响,惨白的光亮了一瞬,如同在暗示着什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