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声压抑,又似无声的哭泣,在这空荡荡的房间里,显得无助又可怜。
她能如何,她一个亡国奴,她身上的担子太重了。
她们,怕是再难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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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算不得“人”了
夜幕将至,繁星点点,冷风拂过,微凉。
屋檐上,坐了人,一袭鹅黄的衣裙,被风吹的猎猎作响,发丝飘扬,淡漠的眼眸看着天上圆月明星,一手起旁边放着的酒,倒了一杯后仰头饮尽,烈酒入喉,火辣辣的,醇香留与齿间。
她不知在看什么,在想什么。
俞韫正好要寻她,抬头便看见了那人正在屋檐之上,后也是轻轻一跃,在旁边稳稳站住。
闻榭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俞韫在她身边坐下,道。
“在想什么?”
闻榭一愣,后又饮尽了酒,苦笑道。
“想家。”可是,我回不去了。
家,俞韫眸子黯了黯,随即换了个话题。
“你是如何被抓的?”
提到这个,闻榭嘴角勾起冷笑,道。
“外界都在传是因为我医死了人,分明是我揭露了真相,那狗东西,净拿孩子送去炼丹,医者仁心,我从未听过此法能长寿。”
“愚昧无知。”
俞韫望着天上圆月,冷冷开口,柔和但冰冷的月光撒下,落在她好看的脸上,仿若渡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明日我们带你出去诊治百姓,収王会跟着,齐沥大抵是做不了什么手脚。”俞韫道,似想起了什么,冷笑道。
“更何况这几日他忙着找人打生桩。”
闻榭嘴角勾起嘲讽,道。
“早些便听闻这外面的世间乱,不想,是这般视人如草芥。”
俞韫眼眸微垂,似低喃着自言自语道。
“再过一段时间,便太平了。”
闻榭远离世间十几年,并不知道俞韫口中的太平是什么,索性看向对方,目光探究,笑道。
“我猜,你已经算不得是个‘人’了吧。”
俞韫倒没有在意,笑了笑,其中的情绪让人看不懂,看向远处,道。
“我早知瞒不住你,其实我自己也清楚……”她话一顿,后抬手抚上自己的心口,却感受不到那里有一丝一毫的跳动,似自嘲般再次开口。
“从我这里再也没有跳动过时,我就知道,我早已是死人之躯。”
“但是,即使是死了,我的恨却让我又活了过来。”
闻榭放下酒杯,礼貌般问道。
“阁下可否让我把个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