扉间接到雇佣委托时,紧锁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一个半月?”
他再三和千手佛间确认,这个时间未免太长了。
“对,护送秋子桑到香雪山,一个半月。”
他的父亲也再三这么答复。
于是,扉间不再多问,收好委托书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父亲。”
走出房门前,千手佛间忽然又喊住了他,扉间回头,诧异地看见自己的父亲露出一种犹豫纠结的神色。
这种表情,扉间见过,和母亲去世后,千手佛间第一次为自己的孩子们做出粗盐拌饭,吃下第一口时的神态一模一样,夹杂着欲言又止的尴尬。
“怎么了吗,父亲?”扉间问。
“咳咳……”千手佛间低咳几声,“没什么,就是扉间,我想嘱咐你几句。”
扉间稍有些意外,他一向是四个兄弟里最让人省心的那一个。自从六岁第一次独立完成任务后,他的父亲便不曾再嘱咐过他什么。
“就是……一个半月的时间,你还是要注意保持距离。”
“男女之间的距离,你懂我的意思吧,扉间?”
千手佛间又咳嗽几声,让身为大老爷们的千手佛间在儿子面前说这些事,多少有点儿难为情。
好在面前是他的二儿子,不是他那个憨得能把人气死的大儿子。要是柱间在这儿,保管还会傻乎乎地问他什么距离。
扉间有点儿无语,原本还圆乎乎的眼都变成了一双死鱼眼:“这种嘱咐还是留给大哥吧,父亲。”
他又不是他那个傻大哥,这种事情,他当然知道啊!
扉间的神色趋于和往常一样的冷淡。
委托书上的出发时间就是在明天,扉间打算去一趟秋子所住的居室,问一下她准备得如何了。他其实很少去秋子所住的地方,一来位置偏僻不方便,二来扉间也有意保持距离。
不出所料,没多远,就看见他的大哥在院子里帮忙收被子。
虽然知道他大哥没有别的任何意思,只是脑子缺根经,单纯地对秋子抱有类似于朋友的好感,但看到柱间乐呵呵地帮秋子收着被子,扉间还是忍不住想把他叉开。
十一岁了,不算一个幼稚的年龄了。再过几年,甚至都可以谈婚论嫁了!
多少还是保持点儿距离啊!!
“扉间扉间!”
察觉到扉间的气息,柱间高兴地朝他喊:“扉间快来!秋子桑给你做了床被子!”
扉间从树上一跳下来,就被一团软得不像话的织物塞了满怀。
他懵了一下,抱着这一团白云似的玩意,看向柱间。
“很软吧,对不对!”柱间,“我第一次见到这么软的被子也吓了一跳!”
“这是被子?”
扉间惊讶了起来,这和他们用的那种发硬的被子完全不一样。他看向庭院里的秋子,她正拿着一本书读,手边还放了杯热茶。
察觉到扉间的视线,秋子放下手里的书,望了过来。
“扉间君来了啊,”她恬静的脸上荡漾出笑意,她走过来,见扉间抱着被子,“扉间君喜欢这一床吗?”
不等扉间回答,柱间爽朗一笑,露出白晃晃的牙齿:“没错哦,秋子桑,扉间就喜欢这一床!”
“那另外一床就给柱间君吧。”
秋子点点头。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柱间欢呼一声,跑去抱院子里另外一床被子。
另外一床被子原本是秋子给扉间准备的。因为扉间天生色素沉淀得少,发白肤白,总给秋子一种他快被冻坏了的感觉,故而原本给扉间做的被子要比其他人重上两斤,更厚实也更软绵。
“我只是比较白而已……”听到秋子这个解释后,扉间匪夷所思,“白不代表冷啊!”
“哎呀,我就是感觉扉间君是容易被冻住的那种人,”秋子想了想说,“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扉间君会在大夏天都戴着毛领子,光着脚走凉地板,或者摸冷水的话都会拉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