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打完最后一个卡后,节目组发给了我们晚上的集合地点。
“这么远?”将近20多公里,地铁太贵,公交车少说要坐两个钟头。
“因为你们离少年游记(四)
那天我们顺利搭上了末班车。
坐在车上我同周沐讲:“你知道吗,我觉得自己这两年像是被上帝开了金手指一样,所有事情都顺利的不可思议,而且很多时候都是刚刚好。”
“这样不好吗?”
“挺好,就是有点不真实。”
比赛结果是我们以一块钱刚刚好胜利。
“不是吧,我们连冰淇淋都舍不得吃,怎么还是输了。”张嘉绮很不服气。
“因为我们也没舍得吃冰淇淋呀。”我想起第一个景点入口处的冰淇淋又咽了口口水:“所以有人要吃冰淇淋吗!”
“我!”
“我我我我。”
“都要都要,累死了今天。”
我们迎着落日,每个人都吃了一个到a城后一直想吃但舍不得吃的冰淇淋。广场上有鸽子飞起来,我戳戳周沐:“你看,好多王歌。”
她则对着导演说:“盛导这句麻烦剪进去。”
报复,周沐就是在报复我之前剪了太多她的鬼畜视频。
中午极限省钱,两组选的都是最便宜的街边三明治,晚餐预算因此相当充足。我们用两组节约下来的比赛经费和加上今天原本的预算享受了一顿相当丰盛的晚餐。
赢来的奖金和晚餐找零在陈清荷的提议之下存了下来,与最初预留的10块钱一起,作为我们的跑路资金。
转天我们从a城到了b城,完成了在b城的景点参观,而后c城、d城,最后在第七天落脚于e城。
一转眼,时间来到了录制的最后一天。
e城是海边城市,有着非常优美的海岸线。前一天我们已经在海边赶过海,张嘉绮同我们说:“我结婚的时候只有思思和小静来了,那个时候要是认识你们该多热闹。”
张嘉绮的婚礼被媒体称为世纪婚礼,但因为周家向来低调,所以哪怕周家继承人迎娶了娱乐圈明星,婚礼依旧不会请媒体报道。再加上周家包了整座附属岛,杜绝了狗仔偷拍的可能性。
于是关于那场世纪婚礼,我所知道的不过是通过蹲守主岛机场的狗仔得知有谁前往观礼,以及观礼嘉宾在采访里透露出的细枝末节。
哪怕这样,我也能听出来张嘉绮的话语之中虽有遗憾,但更多的还是客套话。
当年娱乐圈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都去岛上了,怎么可能缺我们几个助兴。
然而对于张嘉绮那一丝丝遗憾我依旧有些雀跃,开始幻想如果早个几年出道,我是不是可以有幸见证那场世纪婚礼。
世纪婚礼我显然是错过了,但是此刻我正站在海洋馆的巨大玻璃前和同行人一起看着玻璃后方的海洋生物。
e城的海洋馆以“无声”为特色,吸引全球游客前来参观。
所谓“无声”是指在海洋馆里所有游客都被要求保持安静,不可大声喧哗,而海洋馆里模拟的深海的声音与光影则让人有种置身于深海之中的错觉,让没有深潜证书的我们得以感受到简易版深海景色。
因为不被允许说话,所以我们和彼此交流基本靠比划。比划得累了,就干脆自行参观不再交流。
周边越安静,我内心的声音就越强烈。
出道后的工作强度比预想中还要大一些,每一天都在跟人打交道,几乎二十四小时从无停歇,这让我第一次意识到,原来比起熙熙攘攘的人群,我更喜欢独处,同自己交谈,又或者只是放空。
走到某个展厅时,展厅里的表演刚刚结束,人群散去,如果忽略站在我旁边的摄像,那么这里就只剩下玻璃墙里的游鱼和玻璃墙外的我。
那一瞬间我开始分不清楚,究竟是我在参观鱼,还是鱼在参观我。离开了海洋的鱼会孤独吗?会想念深海的一切吗?还是它们离开海洋太久,早已忘记了过去。
空荡荡的场馆让人胡思乱想又让人平静,我仿佛听见海浪拍打在沙滩上的声音,一如当年在黎明岛。那些时光如今想来依旧像是一场美梦,而我的人生以这场梦为界限,作为一个“普通人”的生活久远得像是上一世。
独自出来打工不过短短几天,我却开始怀念我的八个队友们。
上一秒还想逃离人群,下一秒又觉得孤独,摸出手机跟谁发个消息才想起来手上现在这支手机只能和项目组内部联络。
我悻悻抬头,看见一只大鱼正在看着我。那一刻我突然想和玻璃墙内正在参观我的大朋友合张照,于是指了指我,又指了指玻璃墙,示意摄像老师帮忙。
他比了个“ok”的手势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