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乐呵呵地又笑:&ldo;宋家虽是高门,但你一个表小姐,到底还是不自在,我们张家可就不一样了,等你嫁过来生几个孩子,以后可就是当家主母……&rdo;
陈在溪听着,一直保持沉默。
直到马车悠悠停住,风掀起车帷,日光底下,写着张府二字的牌匾尤其清晰。
马车竟然是去张府的。
&ldo;……&rdo;
陈在溪以为自己接受了,可是这一刻,心口间还是一疼。
张嬷嬷已经掀开了车帷走下去,又回头催促:&ldo;在溪?&rdo;
这声催促落在耳边,陈在溪回过神,小心翼翼地下了马车,于是乎晃眼间,张府竟就在眼前。
陈在溪扯出点微笑,心脏却如坠冰窖般刺痛。
她原以为只是同张阳见一面的,未曾想马车却驶来了张家大宅。
老夫人当真就这般讨厌她吗?
她一个还未过门的女子,这般迫不及待地去未婚夫家里面……老夫人可真是彻底地断了她的后路。
沉默不语间,张家的大门已经被人推开,身后的绿罗抬步上前,似是要说些什么。
可事已至此,她又如何能反抗。
七月底,日光炽热,张府家门口,两座石狮子栩栩如生。
比起寂静的宋府,落败的张家反而要热闹许多,还未走近正厅,陈在溪便听见从屋内传出的笑声。
不知是谁说了句:&ldo;听说宋府那位表小姐生得很是妩媚?&rdo;
&ldo;是啊,大哥你还没见过吧,等她进了我们张家,我先让她生两个大胖小子。&rdo;
&ldo;行啊二弟,你玩腻了也给我,&rdo;
&ldo;咳……&rdo;听到这里,张嬷嬷重重地咳嗽了一声,&ldo;在溪小姐,这就是我们张家的正厅,我们张家的人都随和,听说你过来,都很是欢喜。&rdo;
&ldo;……&rdo;陈在溪面色惨白。
张嬷嬷只好笑着拉她手:&ldo;在溪小姐,都是说着好玩的,其实是因为我们张家人比较随和。&rdo;
陈在溪感受到手上强硬的力道,只好有些苍白地应:&ldo;好,那麻烦了。&rdo;
她抬步走近,那扇门就在面前,只是每上前一步,她都有些晕眩。
这张家,确实同传闻中没有区别。
当清晨的第一抹日光落在窗前时,郊外的宅院,白术拉开门,又道:&ldo;长公主,大人他醒了。&rdo;
没过一会儿,门外地脚步声急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