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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6 26第 31 章(第2页)

殷殷将唇抿得更紧,不知从何说起,眼泪珠子啪嗒直坠,不知是因委屈,还是因羞愧。

起先还只是无声地坠泪,泪珠打在光洁的地板上,汇成一小滩清亮的水渍,后来便控制不住地啜泣起来,连身子都躬下去,试图将声音掩下,半点不敢直视眼前之人。

她哭得伤心,张蕴和冷眼看了半日,终于也忍不住鼻尖发酸起来。

“奚儿,”痛心疾首的一声长叹,“你怎可做出这样的事?”

殷殷泪意婆娑地抬头看她,又赶紧埋首,鼻音浓重:“娘,我知错了,您别气坏身子。”

张蕴和抬头连眨了几次眼,将眼泪逼了回去。

过往这些年,她这个女儿除了和丁层云吵架时尚算乖张,平素都是极为乖顺守礼的,却接连两次叫她撞见这样的出格之事,今夜这一出更是……令她几乎要怀疑自己眼花,迫自己睁大眼看了半日,才终于敢确定那个背影真的是自己的女儿。

“奚儿,你这样……让我该怎么和你父亲交代?”张蕴和拿手帕擦掉将要坠下的眼泪,“当日他便不肯同意我将你带走,说你养在我跟前,绝不可能有跟着他来的好。你倒好,今日这样,是在帮着他打我的脸吗?”

“奚儿,人这一张脸皮统共就这么薄一点,你叫我将这张脸往哪儿搁啊。”

“娘,”殷殷怯怯地唤了一声,“您别生气了,我真的知错了,您若气坏了身子……”

房门打开,丁层云走出来,殷殷止住话头,将头垂得更低。

丁层云低头觑她一眼,从她身侧走过,停在张蕴和身侧,见她胸脯起伏得厉害,仍在微喘着气,拿帕子替她将泪擦干。

“蕴和,咱们相识的年头,可比殷殷的岁数还要大上不少。姐妹这么多年,有难时互相搭把手,无事时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你从没问过我那几年的事,我也不曾问过你,你离京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今日这事也是你们母女俩之间的事,我自然也不会插手,你放心。”丁层云握住她发白的手,“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气坏身子,先随我去把药喝了再来。”

张蕴和没动,她又劝道:“殷殷人就在这儿,又跑不了,你把药喝完再来问也不迟。人家大夫悉心照顾了这么久,才叫你今日能醒来在这里坐上这么一会儿,你可别叫人家白费心血。”

说着便连拉带拽地将她扶起来,带着她往房间里走。

汤药入口,缓了一阵,心梗之感逐渐消弭下去,张蕴和总算能喘过气,呼吸平缓不少,脸色恢复了几分,丁层云松了口气。

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自个儿,丁层云欲言又止了几次,终究还是道:“这话我不好说,你自个儿问殷殷去吧。省着点儿,别再气着自个儿,你若又将自个儿气晕过去,大罗神仙恐怕也未必能让你醒过来了。”

丁层云说完便自行回房去了,张蕴和捂着胸口又缓了一阵,才重新回到厅中来。

殷殷仍端跪在厅中,只是仍旧低垂着头,听闻她过来的脚步声,也只是再轻唤了声“娘”,半点不敢抬头看她。

丁层云方才规劝的话叫她听了几分进去,眼下这事还不明了,她若又气晕过去,更不能知晓这事要如何收场,再加方才回房坐了一坐,被气昏头的神志逐渐归位,眼下已冷静了不少,强自稳着情绪落座,喝了杯温水入喉,才问道:“他是谁?”

见她迟疑,张蕴和声音高了一分:“你要我下去问他?”

殷殷闭目,艰难启唇道:“四卫营那位统领,五年前……那时应当还是副将,您应当听过名号的。”

“沈还?”张蕴和怔了片刻,“他回京了?先前不是一直在边疆。”

“去年初才回的,您自然不知。边疆战事平定,率军还朝,现下一大半京卫都在他手中,明面领护卫宫城之职,实则替圣上办差,文武之事皆能插上一手。圣上特许地方见之如面圣之特权,京中现下恐王侯也不敢撄其锋芒。”

她答得战战兢兢,张蕴和听完,犹豫了好一阵,才问:“他逼你的?”

殷殷不敢作答,沉默半晌,才终于在她极具压迫力的眼神下摇头:“不是。”

眼泪珠子啪地坠地,殷殷将头埋得愈发低。

她再能言善辩,却永远也没有办法在母亲的面前巧舌如簧,实在不知该如何将那些事与母亲说来。

绣鞋缎面出现在视线内,张蕴和蹲身,捧起她的脸来,殷殷越发羞愧,忙要侧头避让,张蕴和却忽地问道:“那是遇到什么难处了不是?是娘不是,昏昏沉沉这些时日,连你是否受苦受累也不知,便先怪起你来。娘糊涂了,你别怨娘,娘给你赔不是。”

温热的泪滴滚落在她掌心,张蕴和也跟着啜泣起来:“是为了娘这病是不是?”

殷殷慌忙去替她擦眼泪:“娘,您别哭了,是我自个儿选错了路,与您无关。”

张蕴和缓缓止住泪,轻声问:“他待你怎样?”

“算得上很好。”殷殷略显迟疑地作答。

“就因为这样,你就要随他回京?”

张蕴和苦笑了下,窗外分明就是她们五年前出京的路,东北方向那座高耸入云的木塔,当日尚还稚嫩的殷殷拿手指着,喋喋不休地同她说了半日,直至船行过再看不见了,都还恋恋不舍,她又怎会认不出来。

张蕴和拿手帕包着冰凉的砚滴,以底座轻轻触向她的唇瓣,冰凉的触感令痛意消减了三分,殷殷茫然抬头去看她,听见她柔声说:“娘不是怪你今晚这行事,娘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你若真同他两情相悦,私底下亲热些也是难免,人之常情而已。娘没那么迂腐,又没碍着旁人的事,怎会因此便怪你。”

“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样没有,他自然不会是想娶你。更何况,他也不是刚及冠的年纪了,家中妻妾子嗣的情况,你了解吗?让你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跟着他回去,他把你当什么了?又打算怎么安置你?你都问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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