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翥一声浅浅的嗤笑,眸光愈渐添了几分冷,放松手腕,剑尖在地上划出浅浅的一道痕。
“我可是能从青心军营中逃出的小娘们。”
“一个小娘们,还想统军?老子还有选择,老子可以杀了你,玩了你,然后逃走呢!”
脚下的震动越来越大。
那些人越来越近。
“此计听来不错,却又——不一定。”花翥笑言而今之世,看似天宽地阔,却又处处战乱,不过千人,能逃去何处?
“千人?小妮子你懂个屁!千人足以被收入军中呢!”
“那倒是。”花翥喃喃,道终究是千人的性命。
心中一软,便对那百夫长道还是早些离开为好。“不然你这千人怕是保不住了。”
那千夫长哈哈大笑,板脸让手下动手。
他的手下却不为所动,只颤着声音问何人从远方而来。
花翥握好手中之剑。
草丛中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蛮族哨兵。
想来身后的烟尘已铺天盖地。是蛮族大军骑马而来。
东方煜曾讲过一个故事,鹬蚌相争。
附近有不少哨兵,或许从昨日就怀疑他们是司马家的人。花翥他们不过几人,在此逗留至多引起哨兵的注意,他们却不一定会行动——哨兵的目的是探视战况。
况且钟于行走后除了小孩就是女人。
但千夫长一行人来了情势就将大变!千夫长一行人为避免打草惊蛇并未穿青心麾下人专属的黑衣,也未高举蛮族大旗。
蛮族哨兵本对他几人心生怀疑。
自然,很容易将千夫长一行人视作大敌。
那牛角号花翥听过无数次也早已摸到规律。哨兵说的是——有外敌,速来。
她要借蛮族之力,对付这千夫长。
可此举危险重重。
毕竟她不知这千夫长可愿听她胡诌。
钟于行未归,花翥也不知他而今是否已到达大营还是早已在中途殒命。
蛮族大营究竟是何种情况她也一无所知。
更不知苏尔依的身份能在蛮族中引起多大震荡。
到底不过是赌一把。
东方煜道:要有踩刀尖的勇气。
花翥奔向苏尔依,对她简单耳语。
蛮族越来越近,苏尔依大声用蛮语吼了两声。
众蛮族心领神会,不管是军队还是哨兵皆避开花翥等人,直冲向那千夫长。
“老子是青心大人的人!”千夫长一边作战,一边用结结巴巴的蛮语道。
带队的蛮族男子听见“青心”,眼神却比之前狠厉了不少,越发凶残。
花翥终于松了一口气。
蛮族真的彻底服从青心?
在雁渡山大概是服从的,可这处不是雁渡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