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文若无其事地说起来,我才知道他对这些情况一清二楚。他知道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安稳生活又要变得岌岌可危,也知道自己没办法与威胁抗衡。
“你不害怕吗?”
我问了个糟糕的问题,说不定会被他指责:这不都是因为你吗?
“害怕,但是没有办法。”
阿文抱着腿,抬头看着天花板。啊,的确如此。这世界上有太多无可奈何的事情,为那些没道理的事愤慨,无非是消耗自身罢了。所以只能一再地冲淡情绪,让自己不去多想地过活。
我们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外面传来了敲门声。朝门边望去,门上了锁,挂了闭店的牌子。但敲门声再次响起,恐惧在我的心底蒸腾。没过多久,忽然传来一声巨响。我吓得蜷起身子。
“更纱,给我出来。你在里面吧!”
果然是亮君。继而传来踢门的轰响。
“看来他挺健康的。”
阿文一脸厌倦。
我站起身:“我回去了。”
“你出去的话,又要被打。”
“再这样下去,也会给其他店家添麻烦。”
说话之间,耳边仍不断传来怒吼的回声。
“这座大楼除了一层和我这里,没有其他租户。晚上只有我这一家开门,他爱在外面发飙就随他去吧,过一会儿就会冷静下来了。我再给你泡杯咖啡吧?”
他不等我回答,就进了厨房。阿文说得对,现在出去一定下场惨烈。我重新坐回沙发,将脸埋在腿上。
咖啡的浓香飘来。这次连咖啡壶也一起端了来,阿文在放好冰块的玻璃杯里倒了三分之一的咖啡,剩下的三分之二兑了牛奶和糖浆。
“太甜了吧。”
“没关系。”
“这哪里是咖啡,根本就是糖水嘛。”我接过玻璃杯,喝了一口,甜到舌头发麻。我歪着一张脸,在他的催促下又喝了一口。甘甜的电流从舌头传遍全身,神经仿佛慢慢被它麻痹了。
“更纱,你现在还会在晚饭时吃冰激凌吗?”
听到这个没来由的问题,我摇了摇头。
“怎么不吃了?”
“因为不是小孩子了。”
这是一个无趣的理由,但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