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家’二字一出,屋厅里一片死寂。
如果说坚定不想分家的,应该只有安家两老。
安老大和安老二夫妻既想分家掌握财政自由,但又担心分家后不能再占安国邦的好处。
安荔浓偷偷的看瞬间黑了脸的安家两老,还有其他心思各异的众人。有人欣喜,有人在衡量,有人不赞同,有人期待
安老太从被‘分家’二字的打击中回过神来,语气急切又尖锐,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鸡,也像刀子划过铁柱,尖锐刺耳的声音让人耳朵生疼。
“老五,你要分家?”
“你竟然要分家?”
安老太咬牙切齿,好像安国邦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怒瞪着眼,吊梢眼一耸一耸的,黑厚嘴唇噼里啪啦酱的把安国邦大骂一顿。
乡下老太太骂人来来去去都那么几句话,总结意思就是不孝、无情无义。
安国邦皱着眉头,他习惯了老太太的声音大响亮而尖锐,但担心这些尖锐刺耳的声音会伤到安荔浓的小耳朵,情不自禁的伸手捂住安荔浓的耳朵。
“妈,小声些,你吓着小荔枝了。”
安荔浓秒从‘看戏八卦脸’变‘楚楚可怜柔弱脸’。
安国邦无奈的摸摸女儿的小脑袋,这变脸的速度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才能练出来的本事。
为了避免安老太把火气撒在安荔浓身上,安国邦让侄子侄女带安荔浓出去玩。安国邦担心小荔枝人生地不熟会害怕,让侄子侄女们多照顾。
因为对分家事件好奇,大家也没有走远,就站在家门口外。
安荔浓安静如鸡,眼角瞥向站在果树下的堂姐堂哥堂妹们,看站姿就知道安家两房人是面和心不和。
大房的三个姑娘相对内向,低着头,搅着手指,不知道在想什么。安荔浓看到的只有她们过于稀疏的发顶。
也不知道是不是营养不良的缘故,安家几个女孩的发量都不多,稀稀疏疏的,还枯黄得厉害。
突然,安荔浓想到传说的‘虱子’,鸡皮疙瘩顿起,浑身发冷,头皮发麻。
悄悄后退两步,默默拉开距离。
堂哥们也在偷偷打量安荔浓,白白净净的安荔浓和黑溜溜的农村娃是不一样的。
安溪则皱起鼻子冲着安荔浓冷哼一声,安荔浓立刻回她一个白眼。
谁还不是个小公主?
再说,她还是个宝宝呢。
安荔浓和安溪两人,你瞪眼我翻白眼,你冷哼我嗤笑,像两个幼稚的小鸡仔互啄。
好气又好笑。
“老五,你真的要分家?”安老头轻轻的磕了磕水烟筒,声音带着浓浓的无奈。虽然他人老眼花,但也知道这些年老大老二没少占安国邦的好处。
但,人老了就喜欢含饴弄孙,喜欢家里热热闹闹。虽然有时候会因为一点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吵闹,但更是的是儿孙满堂的满足和幸福。
“爹,振耀他们几个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