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生怕周俊耕不相信他,主动地往后退了一步。
周俊耕见状,这才回头,拉着孙主任说:
“孙主任,走,咱们借一步说话。”
孙主任被周俊耕拽到了马棚里,在马槽边站定。
孙主任看出周俊耕的小心思,肯定是队里有什么难处要来汇报,但是一旦上报的话,如果让杜彪知道了,以杜彪处处针对的尿性,肯定要从中作梗。
小周真是不容易啊,办点事可真难。
官大一级压死人!
孙主任觉得小周这人不容易,也有点看不惯杜彪公报私仇的阴险做派,所以只要合情合理,能帮的一定会帮。
孙主任抽完一袋旱烟,在鞋帮上磕了磕烟袋锅里的烟灰,问:
“小周,到底什么事,你尽管说。”
周俊耕左右望望,听到外面有极轻的脚步声跟过来,这才愁苦地汇报了他的困难
“孙主任,是这样,前几天我们队里不知从哪来了个女盲流,赖在我们连队不肯走了。”
“哦,这事啊,我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不肯走就不走吧,我们农场欢迎女的来,大把光棍没媳妇儿,来了正好能缓解一下这边的光棍问题。”
“不是,没那么简单,那女的是个疯子,又疯又丑,没人要!”
“啊——”孙主任也皱起了眉头,“那你没问问她是哪里人,能不能找着她家人?”
“我问了,她傻的一问三不知,不过还不错,她居然记得自己的名字。”
“叫啥名儿?”
“叫唐沫,泡沫的沫,估计也就二十岁,可能还不到二十岁。”
“哦,”孙主任嘬了嘬牙花子,“那你想怎么办?”
“把她送走!”周俊耕斩钉截铁地说:
“必须把她送走,那女人疯疯癫癫,天天跟我屁股后面,大半夜来敲我门,一大清早我还没睡醒,就蹲在我旁边看我,还老想钻我被窝,你说这不是害我吗,我清清白白的大小伙子,万一哪天被她强煎了怎么办,我将来还怎么找媳妇儿!关键是,她要长的好看,我他妈也认了,妈的,丑的天上有地上无的,孙主任你不知道丑成什么样,癞蛤蟆跟她一比都是美女,我——”
周俊耕忽然扶着马棚的木头桩子干呕一声。
孙主任一脸同情:
哎哟我亲爷爷,这得丑成什么样,能把打过硬仗的周队长刺激成这副德行?
孙主任叹了口气:
“小周真不容易啊,什么倒霉事都让你摊上了。”
周俊耕振作了下精神,愁眉苦脸地说:
“所以,孙主任,我来问你一下,能不能给她另找个地方,绑起来送到精神病院也行,别留在我们连队祸害我,我已经够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