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鼓太大了,没办法天天搬运,应奇志偶尔会将鼓放在防空洞里。
而今天他到防空洞的时候,却发现鼓竟然被划烂了。
一地杂物,其中一个橙黄色的打火机格外显眼。
跟昨天紫毛用来点烟的打火机一模一样。
陈轻盯着那道橙色半天没动,整个人被一团冰冷寒气所笼罩。
前桌的同学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战战兢兢地将椅子往前挪了一寸,生怕一不小心就惹上这位社会姐。
好不容易等到下课了,同学们哄涌奔向食堂。
陈轻则静静地坐在座位上,目光直直锁定右前方的某个背影。
半晌后,她起身走去。
“哐!”
正在写题的江陵忽然听到身旁传来一声椅子砸地的响声,偏头看去,见到了一张怫然不悦的脸庞。
“怎么了?”他手中疾驰的笔尖顿住,掀起眸子朝来者看去。
陈轻紧绷着脸,抿着嘴唇因为用力而隐隐泛白,一双杏眼的眼尾因呈略微上挑状,这种眼型不笑的时候很具侵略性。
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江陵,声音冷得如同冬日里的湖水。
“当面一套,背面一套,三好学生可真是名副其实啊。”
江陵被突如其来的讽刺砸得怔愣一瞬,“什么?”
“还装傻?”陈轻视线锐利,几欲要将他刺穿,“明面上答应将防空洞让出来,背地里却在我们没防备的时候把防空洞砸了,还弄烂我们鼓手的乐器,江陵,你恶不恶心啊?”
迎面甩来的怒气犹如劲风,狂风中心的江陵觉得自己好像听力出现问题了,压根听不懂她的话。
“你是说,我,”他用手指着自己,“弄烂了你们鼓手的乐器?”
陈轻右边眉毛挑了一下,那神情就是在说:难道不是吗?
江陵听着强扣给自己的这顶莫须有的罪名,只觉得荒唐。
“同学,给我扣这么大一口锅,你有证据吗?”
陈轻嗤笑一声。
江陵难得的冷下了脸。
那张平日里永远平和温良的面孔骤然沉下,竟然也毫无违和感。
他凌厉地开口,“没有证据就信口开河地说出这种诬陷人的话,同学,你有些过分了吧?”
“我过分?”陈轻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的笑话一般,讥笑一声,将手机里那张打火机的照片怼到江陵跟前。
“这是什么?”
照片中各种杂物成堆,江陵没有第一时间看出来这张照片中有何“证据”。
“那个橙色的打火机,眼熟吗?”
江陵定睛一看,这才想起来昨天下午李竖用的就是这个打火机。
不过——
“一个打火机而已,能说明说明呢?”
见他这副如无其事的模样,陈轻心中的火烧得更旺。
昨天两方人发生冲突,今天场地就给砸了,现场还掉下了对方的同款打火机,这未免过于巧合了吧?
但她又确实没有其他更确切的证据,只能用恚怒地盯着江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