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凯暗戳戳想上去帮忙,讨点好感,米厅将他推开,非要展现自己一番功力似的,眼中冒着熊熊火焰。
郑凯实在不懂得他这种逞强,野外做饭设备极其简陋,并不是一件易事,欲言又止。放在米厅眼中,他就是一副有口难言,流露着浓浓不信任的态度。
米厅更为恼火,咬牙道:“你看着吧,他就算再厉害,家庭不支持的婚姻,撑得了一时,撑不了一世!”
郑凯一愣,这话他却是赞同的,像他们这种家庭,特别是大家庭,背后的力量坚定且恒久,影响亦然。
锅小米多,米厅想着软烂的米,加上碎蔬菜、肉沫,做出浓浓鲜香的一咸锅来也不错,便放进足量的大米。
谁知道煮到半路,火势上来了,水很快熬干,米却还没熟,贴着锅底的甚至焦成一坨,这时候再想加水,或是撤掉几根柴火,已经于事无补。众人都闻到了散发出的糊味。
他的厨艺的确不错,但这种野外烹饪的经验却是极少,简陋的设备和不易控制的火候,不比精致齐全的现代化厨具容易操控。
米厅忙着补救,几十只眼睛的注视下,一时之间急得不行,一直精致的面容露出焦急神色,旁的人上来想帮他,他下意识推拒起来,好像煮不好这锅粥就象征着他人生的失败。
“你没事吗?出了好多汗。”
突然,手腕被一个什么人给紧紧拉住了。
季姿意看着他的额头,说:“这边烟太大,你去洗洗脸。”米厅连忙低头,去摸自己的脸,他是个非常在意容貌的人,灰头土脸的状态是难以接受的。
去树下干净水盆里洗过手脸,回来。
刚才被季姿意强行打断,这时候才注意到,季姿意在处理他那锅煮糊了的粥,正一勺勺往外倒,马上就要重新洗锅了。
米厅一下焦急重返,叫到:“你……上面的还可以喝!”
季姿意奇怪地看看他,说:“已经糊了。”
糊了就是糊了,辛苦一上午,大约没有一个人愿意去喝有着焦糊味道的粥。
米厅其实也知道这一点,只不过不愿意承认面对。他攥着拳站在一旁,盯着季姿意将那口小砂锅底上的糊焦慢慢清洗干净。
这时候,大家该干什么都干什么去了,没人再盯着看。
米厅看到季姿意侧面轮廓,平和而静谧,好似夜晚倾泻的月光一般,没有幸灾乐祸,没有埋怨,甚至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只是专注地将锅里重新盛满干净的水。
他一直在跟季姿意暗中较劲,只是,他较劲的那个人,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我
米粥煮好,传出香喷喷的气味,导演打个手势,将镜头对准充当临时餐桌的小木桩。
所有人围在木桩前,捧着碗小白粥。
这餐食,别说对于生活富裕的嘉宾,就是普通人家,也略显简陋了点。郑凯端着碗,不由得问:“……就光吃这个吗?”甚至没有一碟下饭小菜。
导演道:“山上东西少,这是大家上午找到的所有东西了。”
郑凯苦巴巴地开始喝粥。
白粥点缀着鲜嫩野菜,热气滚滚,季姿意沿着碗沿尝了一口,眼睛立马就弯弯的了:“好鲜。”傅黎点头应和他,道:“嗯,野菜的气味很特别。”
这可把小池馋得直流口水,睁着圆溜溜的大黑眼珠,巴巴地盯:“妈咪,辣不辣?”
小崽吃不了辣,一丁点都不行。如果餐食是大人的重口味,季姿意会给他重新做一份清淡版。
这时候就笑道:“不辣,有点点烫。”吹了吹小勺子,送到小崽嘴边,小崽张开“血盆大口”,哈唔一口,夸张地吃进嘴巴里。
傅黎陪他演:“世界第一大的嘴巴。”崽崽得意洋洋,呼噜呼噜吃下去半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