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终年像条咸鱼似的趴在桌子上,又从兜里掏了一百块钱推给她,意思是让她去买包装。
楚翘收下钱:“大过节的,你怎么这么丧?上周不是还信誓旦旦要学习进步给小于老师看看你的潜力吗?”
提起于冬至,她突然想起:“小于老师这两天都没来上课吧,真好啊,校长都不管她。”
“校长昨天早会上都把她夸出花来了,怎么会管,”阮绵说,“全国竞赛第二,够校长炫耀到退休了。”
楚翘想了想:“校长都这么有面子,那我作为小于老师的首席弟子岂不是更有面?”
“你哪里是首席,顶多是个二师兄。”
“切,”楚翘戳戳夏终年,“大师兄,你有没有去探望过师父,她是感冒了还是用脑过度累着了?”
“不知道,”夏终年恹恹的,“她不给我开门。”
“啊?你怎么惹着她了?”
“这事我没法跟你解释,”她有气无力地说,“因为我只是一只翻车鱼。”
“我记得小于老师是一个人住吧,”阮绵突然说,“那她要是真病了,岂不是没人能照顾她?”
“对啊,就是说啊!”夏终年垂死病中惊坐起,“她可以生我的气,但她不能拿自己身体开玩笑啊!阮绵,我们走!今天一定要让她开门!”
阮绵动都没动:“你自己去不就行了,为什么带上我?”
“我昨天已经敲了快一小时门了,”夏终年苦着脸,“今天再敲怕她对我的好感度下降。”
“我对你的好感度下降就没关系吗?”
“我们是朋友嘛,哄哄总能哄回来的。”
“那小于老师不是朋友?”
“她不是,”夏终年条件反射地答,“她是……”
美丽的,强大的,救人于危难水火之中的,不容亵渎的……
夏终年找了半天合适的词,最后终于找到一个。
“她是……菩萨?”
楚翘:……
阮绵:……
于冬至独自居住的地址,是一个阮绵从来只有耳闻、未曾实见过的平房区,每家都有院子,每家都好像把小院往外扩充过,搞得本来就不宽的巷子更加拥挤狭窄,垃圾和杂物被随意地散落在外面,阮绵分不清哪些是要扔的哪些不是,因为它们看起来都一样破烂。
夏终年之前来过几次,见怪不怪地带着她穿行其中,于冬至的房子也有小院子,比阮绵想象的好一点,至少看得出是打扫过的,但门、砖墙和屋顶看起来依旧很破烂。
怪不得要带她来,阮绵看了夏终年一眼,撸起袖子去敲门:“小于老师,小于老师在家吗?我是阮绵。”
门锁随着她的拍击发出一阵阵哀嚎,没有人应声,阮绵伸出手,夏终年递了个杯子给她。
她把杯子贴在门上侧耳听了听:“里面有人。”
夏终年苦笑:“我就知道她在里面,她就是生我的气,不愿意见我。”
大家都是好姐妹,阮绵当然要为朋友分忧,更何况夏终年承诺会用私人关系帮她拿到未上市的新游戏。
她的原则就是路见不平一声喊,该出腿时就出腿。
阮绵先喊:“小于老师,你离门远一点,我怕等下伤到你。”
接着,她摆开架势,飞起一腿。
砰!
听到动静前来查看的于冬至就这样看着自己老旧的家门被人从外面踹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