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办法对付夏弃恶。”展飞走过去一把抢走了他的酒壶。
“有用吗?”孙策问道。
“至少比喝闷酒有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办法去对付夏弃恶的阴谋,我这人笨,只能上前打打杀杀,孙先生你是聪明人,你和任判官就要和他斗心眼。”展飞看了孙策一眼:“孙先生,我们只要能嬴过他一回,只要一回就可以阻止他了!”
孙策愕然,好一会儿才苦笑道:“你竟然还觉得我有用?”
“我从来都觉得孙先生有用,孙先生,实话实说,我心里有时也害怕,非常害怕,害怕得都想逃走。”展飞凝视着孙策:“但每当我怕极了的时候,我就会想,没事,哪怕这次输了,只要我还有命在,任判官、孙先生他们这些聪明人总能想出更好的办法,我们总有嬴的时候!”
他说到这里,转过脸不让孙策看到自己的神情:“孙先生,你,任判官,还有我师傅老段,你们才是我的底气。”
他说完之后,一振衣裳,迈步而出。
他走出小院时,迎面便看到一群忙碌的捕快、吏员,这些捕快、吏员看到他大步走出来,一个个都向他施礼。
以在开封府中的职位而言,应当是他向这些人施礼才对。
他想要回礼,却听到一个声音响起:“不必回礼,这是你应得的。”
却是任恕走了过来。
任恕手里还捧着东西,一边走向他,一边将东西展开。
“这……”展飞有些羞赧。
“这是官家御赐的软甲,大尹将你的事情禀报给官家,官家想来想去,便将这金丝软甲赐给你。”任恕走过来,将那软甲在展飞身上笔划了一下:“虽然还不能完全挡住异能的攻击,但多少能起到防御作用,再遇到今晨的事情,你或许就可以不丢命了。”
展飞抿了一下嘴。
任恕亲手将金丝软甲给他穿上,然后又一伸手,有差役捕着另一套衣裳过来。
“这几天你比谁都耗衣裳,好在咱们开封府还是有几套存货的,不少捕快的衣服。”任恕说道。
展飞装上新衣,任恕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很是满意:“很好,去吧,白姑娘去了瞻云馆那边,有个外蕃的使节也成了怪物……”
展飞点了点头,正要迈步而去,任恕却又将他叫住,只不过等他回过头来,任恕最终也只说了“多加小心”四字。
展飞径直越墙而去,消失在巨大的汴京城中。孙策此时也出了院门,但任恕没有理他,而是向差役、捕快们下令:“那些怪物有小展和白姑娘担下了,那些乘火打劫的咱们要收拾好来,莫要让他们还为这点小事闹心!”
众人应而散去,片刻之后,孙策面前又是空****的。
他一人徘徊了好一会儿,然后自嘲地又笑了笑:“就我一个没用的闲人……我的酒呢?”
然后他想起,展飞将他的酒壶拿走了。
他在大相国寺中呆了一会儿,终究放不下,便出了大相国寺。此时汴京城中正在戒严,街头没有任何行人,孙策呆呆望着空空的大街,好一会儿,迈步向着西方行去。
大相国寺正西就是开封府,因为瘟疫的缘故,开封府如今大门紧锁。孙策经过大门,继续向西,过了袄庙,到了惠宁西坊,望见了一座驿馆。
这便是都亭驿,与白珰珰、展飞前去的瞻云馆一样,都是接待外国使节之所。只不过在西夏立国之后,都亭西驿就是夏国使臣入住之地。
孙策到了这里,脚微微一停。
然后他拐到一个小巷之中,在小巷一边围墙上开的小门上敲了敲。
小门被吖的一声拉开,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探出头来,看到他之后,老人松了口气:“你没事就好,这几日汴京城中乱得不成模样,我总怕你出事。”
孙策勉强一笑:“放心,我保命还是挺行的……你还好么?”
“有什么不好,在这都亭驿看一看门,盯着夏国使臣,每日有吃有喝。”老人哈哈一笑。
他显然很熟悉孙策,看到孙策的模样,扬了一下下巴:“这几天乱的模样……和二十一年前有些相似,你来我这里,是不是为这个?”
孙策抿着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不是与二十一年前有些相似,而是夏弃恶又来了。”
老人须发猛然一张。
他佝偻的背突然直了起来,双眼中寒光四射,整个人凛然生威。
“那个二十一年前害得捕星司全军尽墨的夏弃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