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坏了吧?
阮诺眨巴眨巴眼睛,有些茫然。
她只是撞了下额头,虽然疼,但也不至于疼坏了啊,听傅远舟这语气,不知道的人会不会以为她的脑袋被撞露了一个洞呢?
“唔……也不是很疼的。”
她仰起头,对上傅远舟的眼睛。
不得不说,傅远舟不光这张脸欺骗性十足,便是他的眼睛也不安生,那双本应冷漠的淡色眸子里,竟然藏了许多疼惜!
真是个大骗子!
阮诺撇了下嘴,不去看傅远舟的眼睛:“多谢皇兄关心,阿阮不疼了。”
半晌,傅远舟缓声开口:“怎么不叫哥哥了?”
阮诺:“……”
喂!你的关注点跑偏了诶!
“好的,”阮诺从善如流地说道:“多谢哥哥关心,阿阮并无大碍。”
傅远舟轻笑了一声。
“如此便好。”
阮诺偷偷翻了好几个白眼,然后又想跟在傅远舟的身后往府外走。
哪想傅远舟却不让她如愿,几次缓下步伐。
“哥哥?”
“阿阮为何要走在后面?”傅远舟看她:“你既非婢女,又非小厮,何至于落于人后?”
阮诺愣了愣。
这是宫里嬷嬷教她的礼仪。
假使她和长辈一同前行,按照礼法,她应该走在长辈的后面,假使对方虽年龄尚幼,但在朝为官,她也要落后于人,甚至即使她和对方平辈平权,对方是男子,她也要避让。
阮诺对这些人类的礼仪烦不胜烦,但碍于身份,也只能暂且忍下。
变成人的这段时间,她也一直都是这样做的。
也许是男尊女卑的观念太过深入人心,便是向来不屈于命运的阮长歌也习惯性地站在阮长君的后侧,甚至不觉哪里不对,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长此以往,阮诺怕是也会习惯性地站在男性的身后。
直到傅远舟点醒了她。
说来也怪,连阮长歌都没注意到的问题,居然会被傅远舟看到、并指出。
阮诺张了张嘴,半晌才道:“嬷嬷说,男子应该走在女子前面的。”
半晌,傅远舟轻笑了一声。
“阿阮这么听话吗?”他声音带笑:“旁人如何与我无关,但与我同行时,阿阮不必拘于俗礼。”
不知怎么,阮诺竟觉得傅远舟温和的笑声中是藏着野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