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枝缠绕着他的手指,“你下午在医院对不对?”
“很久没去过了,抽空去走了走。”
姜枝顺着他的话往下问,“那这抽空一走的时候有没有看见我呢?”
程隽礼照实说,“好像在电梯口瞧见了一眼。”
姜枝忽然就从他怀里挣出来,手肘撑着床,趴在他的上方睥睨着程隽礼,他果然知道。
程隽礼背过手枕着头,好整以暇地盯着她瞧,“怎么我不该看见?”
“不是。”
姜枝又补充道,“当时是有担架从里头冲出来,卓珩在情急之下才拉了拉我。”
“?”
姜枝托着下巴,“你别胡思乱想。”
程隽礼不免好笑,“我可什么都没说。”
“你的确是什么都没说,但不代表什么都没想。”
姜枝自认还算有些了解他,从来程隽礼的东西,别人是碰一下都不能够的。
何况这会儿他们已经结了婚。
她还在上大学的时候,刚开始铆足劲儿往程隽礼身边凑,那时候他刚买了辆车,是bugatti新出的限量款超跑。
程隽礼的表弟喜欢的什么似的,有一次趁俞伯没注意就开了出去。
结果撞在树上,但这种价位的车撞一下根本不碍事,只是掉了点漆。
可运回国外修好之后,程隽礼硬是没再碰过。
后来程隽礼出国读博的那一年里头,被何颍当生日礼物送给了他的表弟。
再后来他回国知道了,直接让人毁了这台车。
姜枝到现在还记得程隽礼说过的话。
他看着眼前腾起的大火,眸中尽是燃烧的焰苗,“我碰过的东西,就是毁了,也绝不能送人。”
那是第一次,姜枝看见素来沉稳的程隽礼不一样的一面,她印象很深。
不知道是为什么,姜枝总觉得这句话意有所指,也记在心里多年。
程隽礼捧住她半边脸,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现在那么霸道了?想都不让我想?”
姜枝转着一张小脸,在他掌心蹭了又蹭,“你不识好人心呢,我怕你什么都闷在心里,没得气坏了身体。”
况且本就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蹭得舒服极了。
伸手抚上姜枝的后颈,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
就在难舍难分之际,程隽礼抱着她忽然换了个位置,姜枝化主动为被动。
窗外一弯缺月被搁浅在云端,清清亮亮的晃荡着春色几许。
姜枝重新洗了澡换过睡衣躺在程隽礼怀里。
婚姻生活已经她的生物钟破坏殆尽。
今天又是凌晨才睡的一天。
程隽礼的胸口贴着她单薄的背,一只手绕过来摩挲着她的婚戒。
他浸在余韵中,好半天才开口,“我没有生你气,也没资格生气。”
也不知道姜枝听见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