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里的光线不足,视线范围内只能看到屋内一些简单的陈设,耳边是他温热缱绻的呼吸,吹拂在时溪的肩膀和脖颈旁侧,酥酥麻麻的,还有点痒。
时溪一时没适应他的这种变化,总感觉不够真切。
顾延州很少会说这么直白的话,通常只会弯弯绕绕地告诉她自己的心思和想法,甚至最喜欢勾着她主动。
从前的“想你”,是“过来,有东西给你”。
从前的“喜欢你”,是“你要不要跟我谈恋爱”。
从前的“吃醋”,是“谁在乎啊,你去找他啊,你是不是答应他了”。
相处那么多年,时溪是能读懂顾延州的话,只是他从来都喜欢嘴硬不说。
甚至特要面子时会直接否认。
让她不停怀疑自己是不是解读错误,也有好几次会因为担心是自作多情而感到失望和难过。
比起他曾经那句当众宣誓主权的“她是我顾延州喜欢的人”,现在这句来得更加直白、明确。
真真切切。
完全是当着面地告诉她——
他想她了。
虽然没有嘴硬了,但顾某人还是挺有包袱的,在数学基地门口不肯说,只有将她拉到没什么人的地方才把人抱得紧紧的。
死要面子。
时溪勾起唇角,想再确认一遍,于是问他:“你没骗我吧?”
顾延州“嗯”了声,“没骗你。我的确想了你一秒钟。”
“。。。。。。”
她翻着白眼要从他怀里离开。
他的反应也很快,连忙改口:“度秒如年。”
跟顾延州这种人交流,总是要有一颗强大的心脏。
上一秒他会说点真情实感的情话,偶尔哄哄人。下一秒就把情话推翻,戳破所有的美好氛围。见她被惹毛了,才好声好气地继续哄哄。
时溪不想跟他玩儿了,笃定道:“承认吧你。你当时在机场还当着我的面哭了,那肩膀一抖一抖的,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
顾延州没想到她会重提旧事,脸上立马出现了一个不自然的表情,不肯承认,“不是我。”
时溪跳脚,“怎么可能不是你,声音就是你。你当时还应我呢。”
他低嗅她发间的清香,“不是我。那个人是我雇的。”
“就是你就是你!你哭了!”
“我当时只是在打喷嚏。”
“你就是哭了!”
“没有。”
呵。
她就不应该心疼顾延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