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还问他,学了这么久,到底什么时候能去给人家做上饭。”
“那小子半天没说话,后来慢吞吞说了一句——”
“做不上了。已经很久没见,可能以后也不会再见。”
司栗又听愣了,她缓缓低下头,点点头表示自己了然。
她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沉默着剥着蒜,没过几十秒,她突然笑着发出一声破涕。
阮勤看着她,心里明镜似的,笑而不语,继续处理自己手里的虾。
厨房里的时睦州和着面并不知情,这时候叫她:“司栗,进来一下。”
她立马站起身,放下蒜走向厨房。
嘭。
厨房的推拉门被关上。
时睦州专注于手里的事情,没有看她:“帮我戴一下围裙。”
过了几秒钟没有人应答,也没听见动静,他回头,看见司栗站在厨房门口眼圈红成一片。
他放下手里的面,走过去微微俯身,眼睛牢牢地锁住她:“怎么了?”
鼻尖,喉咙,眼底酸涩难捱。
她泫然欲泣,压着泪意,拼命摇头,故作抱怨:“蒜太辣了。”
“那就别剥了。”时睦州双手沾着面粉,只能这么站着,“有什么事及时说,别憋着。”
“时睦州……”她声线颤抖剧烈,根本就压不住情绪上涌,“蒜真的太辣了。”
他忍不住笑了,用手背碰碰她掉下眼泪的脸颊,“辣就不要碰了,剥个蒜把你委屈成这样?”
司栗受不了了,往前两步,直接搂住他的腰扑进他怀里,泪珠成串掉,苦涩的感情决堤而出。
“真的太辣了……太辣了……”
时睦州被她突然的拥抱弄得愣在原地,沾着面粉的手腾空在两侧。
她因为抽泣而起伏的身子贴着他的胸膛,两颗跳动的心紧贴着互相传递影响。
【做不上了。】
【已经很久没见,可能以后也不会再见。】
他该是以一个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样的语气。
对别人说出这样的话的。
只要一去想象那个场景,如同千斤重的悲伤铺天盖地的砸下来。
她无法控制自己,“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司栗从来都觉得是自己一直念念不忘,以至于高中大学直到毕业这八九年以来都会时不时的想起他。
因为想着他,所以多少追求者站在自己面前都会被自己下意识地与时睦州比较,最后毫不犹豫的拒绝,选择守着那份苦涩和寂寞。
可她只是时不时。
她想象不到,也无法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