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江籁和江安安不是同一所大学的,加上江安安每天都会回江家,原主想要找江安安的麻烦直接回江家最方便,而且原主也没有失去理智到不顾自己学业、满世界跟着江安安。所以包括余元在内,江安安在学校里认识的人,大多都是因为这样那样的“意外”,对“江籁”的事迹有所听闻但未见其人,不一定对得上名字,更别说是相貌。现在听着余元说完,江安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刚刚哭过的眼睛还泛着红。他点点头,回答说:“也没有办法,虽然我想在家里养猫,但也不能让讨厌猫的籁籁迁就我嘛。余元学长你记性真好,那么久之前的事你都还记得呀。”确定了那件事也和江籁有关后,余元心下更加反感他。但现在还对着江安安,所以余元脸上带笑:“当然了,你那时候哭得那么难过,让人印象深刻。现在想想,你也太迁就江籁了,这不是任由他欺负你吗?”江安安连忙摆手:“没有的,余元学长你不要这样说,籁籁他其实对我很好的,他只是嘴硬心软……”到了表演教室所在楼层后,余元和江安安很快分开了,去往不同的教室。江安安进到表演教室,看到坐在里面神情淡然的江籁,他又马上抖了一下、有些害怕似的,然后犹豫着找了个位子坐下,没有再靠近江籁,更没有再喊“籁籁”。江籁舒坦了,他是真不想再听江安安的声音。不提倡使用暴力,但江安安是个需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的例外。这个上午的表演课进行得很平静顺利,结束后到了午饭时间。沈枝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客气问江籁:“你要去公司的食堂吃饭吗?”江籁点点头:“你也是?那一起走吧?”沈枝说好。江安安快速小声的跟了句:“我也和你们一起去,可以吗?”这里面其实也没有可以不可以这个问题,毕竟离开表演教室、搭乘电梯前往公司食堂所在楼层,也就一条路。上午的表演老师和助教已经离开了教室,剩下江籁他们三个人也很快前后脚从表演教室出来。来到电梯前,他们遇到了明显是等在这里的余元。余元先和江安安笑着打了招呼,然后又和沈枝寒暄一句,最后看向江籁,表情变淡、目光也变得有些刺,只微微点头。江籁和余元只昨天在经纪人邹喻的介绍下见过一面,所以他对余元谈不上印象好坏,刚刚看见之后本来是想正常社交、客气打声招呼。但余元对他的态度,让江籁轻轻挑了下眉,然后也只微微颔首算作回应。江籁想了想,邹喻昨天说过余元上表演课时表现不错,而且余元现在在做表演助教,所以演技功底不说多拔尖,但必然是有一些的。哪怕控制不住真实目光,也至少能控制住面部大表情的展现吧。所以,刚才这样可以说是没有掩饰、明显给脸色的举动,应当是余元有意的。要么真情流露且有意不掩饰,要么就是装的。但按正常逻辑来看,余元没有必要装作讨厌他,而且还有同行的另外两个人在一起看着,江安安不说了,至少沈枝是不瞎的。所以,发生了什么事,让余元突然这么真情实感的讨厌他,在人前都不掩饰呢?不过,不管是什么事,余元这样明摆着给态度,都是很不成熟的表现,也是他不把江籁放在眼里、所以不担心反被江籁针对受损的表现。江籁想了想,没有想到答案,本来不打算再想。但进了电梯后,余元突然开口说的话,让江籁得到了答案。余元突然看向江籁,说:“公司是不允许打架斗殴的,你知道吗?”闻言,江籁没什么神态变化。旁听的沈枝下意识露出不解,有点疑惑余元为什么突然说这话。而江安安马上紧张起来。目光扫到江安安骤变的神态,再想到昨天江安安喊过余元学长、余元也是一眼认出江安安并主动打招呼……哦,团宠队伍又一员啊。江籁明白了。“余前辈特意对我这样说,是觉得我看上去像是有暴力倾向吗?”江籁反问回去。余元似是没想到江籁能这么淡定,抿了抿唇后回答说:“我当然不希望你有,邹姐肯定也不希望。今天早上在停车场,我正好遇到了安安,还有送安安来的他朋友……对了,安安,你身体还有不舒服吗?”余元直接提起江安安和柳澄宁,本意是想“警醒”江籁,表明自己得到的信息其实比“江籁昨天打了江安安”还要多。提起经纪人邹喻,也是想让江籁有所害怕,毕竟和他同一经纪人的余元是很有机会告状的。但余元失望了,他没在江籁脸上看到他想要的反应,江籁依旧很淡然,挺无所谓的模样。江籁不仅无所谓,还有点想谢谢余元帮他解了惑。他刚才还好奇呢,余元是怎么知道昨天的事的,原来是团宠队伍成员间的互帮互助信息共享。老成员无私帮扶新成员,值得感动一下。很显然,余元和江家人、柳澄宁、李子宥他们一样,不仅心疼宠爱江安安、讨厌江籁,还不把江籁放在眼里,是打心底认为江籁不值得忌惮、可以直接甩脸色狠话。之前在培训基地,李子宥但凡正经把江籁当成个竞争对手,当成将来还有可能见面甚至是合作的同行,而不是单纯的站在护着江安安的角度、只把江籁当成讨厌的人,他对江籁的态度就不会那样横冲直撞。但无所谓,他们不忌惮江籁,江籁正好也不忌惮他们的恶意。培训基地的李子宥不重要,如今这个余元对他明晃晃的恶感也无关紧要。经纪人那边,即使余元大着胆子直接告黑状,邹喻也不像是听风就是雨的人。表演教室这边,余元也搞不了小动作。别说是余元,就是正式授课的表演老师,也没那么大能耐、可以无所顾忌刁难人。而且,余元虽然有个表演助教的名头在,但这是表演教室这边为了方便给的称呼,星河传媒里的确有表演助教这个岗位,但余元不是。他在星河传媒正经的身份还是邹喻带的演员艺人,只是他实在没办法在剧组片场正式拍戏,身为经纪人的邹喻才帮他安排了表演教室的日常工作、也是希望他能继续接触表演方面的事情,将来他的片场综合征说不定能有所改善。公司上面也没有为难,才这样维持了下来。相较之下,余元才是更害怕邹喻对他印象不好的那个。用邹喻来威胁江籁,江籁也不知道余元到底怎么想的。电梯到了。来到食堂之后,余元就如同之前的李子宥那样,将江安安带走了,以防弱小无助的江安安受到手黑心黑江籁的伤害。沈枝则继续和江籁同行,对于刚刚电梯里发生的对话,她状若未闻。“不担心我有暴力倾向吗?”江籁笑了下,“余元刚才说得挺明显了。”沈枝摊了摊手:“你是不是忘了,之前在星河的培训基地,我们也算是相处过一周时间的,我还找你请教过问题呢。在我看来,你的情绪可比江安安稳定多了。”沈枝停顿了下,突然又压低声音补道:“也比秦老师稳定,问你问题你不爱用看傻子的眼神……秦老师可能也不是这个意思,但被他盯着,我们很多人都觉得自己是傻子。”听到沈枝心有戚戚然的提起秦檐予,江籁愣了下,接着不禁失笑。江籁嘴上轻笑回道:“男生宿舍里也这样说过秦老师。”心里他却忍不住回想了下,日常相处中秦檐予似乎没这习惯,要不今天回去后向秦檐予问个表演方面的问题,看看那到底是什么样的眼神?午饭时间结束后,回到表演教室,江安安犹犹豫豫还是来到了江籁面前。“籁籁,余元学长他……”江籁心里喊救命,手上拿出耳机直接戴上了。江安安剩下的话他就听不见了,但听不听都一样,不用想也知道江安安是来帮余元解释、然后再说一些你好我好大家好世界和平的话。好在,大概是昨天揍那一拳的余威尚在,他又戴上了耳机,所以江安安没有在他面前站多久。……下午表演课结束后,余元依旧尽职尽责在电梯前等江安安同行。江籁有意放慢脚步,没有和他们搭乘同一部电梯。今天已经被烦得太够了,再继续看这些人,江籁担心自己折寿。不过,十分钟后,江籁独自来到地下停车场,开车离开的一幕,被坐在同一辆车里还没有离开的柳澄宁、余元和江安安看了个正着。这三个人之所以还没有离开,是因为他们还在围绕着“江籁欺负江安安”这个话题说个没停。看到江籁开车离开,柳澄宁适时皱着眉道:“江籁和安安一样,都是刚毕业进入星河,他才离开家这么几天,哪来的车开?”余元也皱了皱眉。……江籁回秦檐予家的时间有点晚。秦檐予从他手里接过买回来的酱油,随口说:“这么晚才回来,我还以为你真被蘑菇吃掉了。”早上秦檐予让江籁买酱油回来,江籁看到信息之后,回复了条无厘头的内容:【小红帽刚被蘑菇吃掉了,你让大灰狼帮你打酱油吧。】对此,秦檐予掐着江籁下课的时间,又给他发了条信息:【我在家等了一整天,可惜没有大灰狼上门拜访,酱油只有靠你了。】秦檐予紧接着又问:“这个时间,你难道是被留堂了?”江籁淡定回答:“没有,只是我在下午上课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然后在教室里睡过了头,连其他人走了都不知道。”秦檐予挑了下眉,虽然没信江籁的鬼话,但还是提取到了一点信息。“看来今天的课,对你而言有些无聊。”秦檐予说。江籁没有否认,又正经回答刚才的问题:“刚刚回来的路上,我顺便去看了看星河附近租房的情况。”秦檐予这里只是暂住,江籁租好房子后就会搬走了。想到这个,秦檐予微微一顿。然后他轻啧了声,叹道:“好啊你,我在家做饭做家务等你回来,你在外面找房子准备金屋藏娇?你对得起咱们家仙人掌吗?”江籁一乐,笑道:“秦老师,戏反了,你和我才是偷情组的。”秦檐予淡定说:“那就快来吃饭,再晚点你老公要打电话催你回家了。不许回,骗你老公你要加班,知道吗?”江籁莞尔:“我这天天加班在外不归,我老公很有意见的。”“别管他,他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在家吃白饭还敢有意见?”秦檐予挑眉。得,又给这虚拟老公安排了个不工作赚钱的吃白饭设定。秦檐予把江籁买回来的酱油放到了厨房,然后两人开始吃晚饭。晚饭过后,江籁的目光落到了秦檐予家的仙人掌上,决定给它浇个水。秦檐予看着他拿起浇花的洒水壶,连忙上前握住了他的手,制止道:“虽然我的确说过要你养它抵房租,但你不用这么勤快,它不喜水,没两天就养死了的话,我怕你到时候不好意思继续住下去。还是你着急离开我这儿,回家和你老公团聚?”江籁迟疑了下:“我知道仙人掌不喜水……但它至少已经两天没有浇过水了吧?”秦檐予把洒水壶从他手里拿走,放回原处,轻笑道:“它可以两周不浇水。”微微停顿,然后秦檐予凑近往江籁的唇上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