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真的有胆大包天的人来劫法场,或者出现什么不可预估的状况,大家还是带上了自己趁手的兵器,要真的打起来,也不用只靠两个拳头了。 沈昊林从兵器架子上拿了一柄单刀,沈家家传的功夫就是刀,藏书阁里各种各样的关于刀的刀谱、刀法都有,非常的齐全,他从小就在老国公爷的监督下,把这些都掌握得非常熟练,什么斩马刀、双刀、单刀等等,只要是刀,他都用得特别的顺手,完全不像别人那样一换种类就完全不知所措的样子。 沈茶没用她的那条乌金长鞭,而是选择了一条牛皮做的马鞭,虽然不如那条乌金长鞭那么贵重,但抽人的杀伤力也是很强的,被抽中了同样会疼得死去活来的。暗影的人很熟悉这条鞭子,他们要是犯了需要他们老大动手的错,通常都是被这条鞭子问候的。 和刀、鞭子这样的兵器相比,薛瑞天不太喜欢这种戾气很重的兵器,他要是不上战场,走到哪儿都是拎着他的那把扇子的。他觉得用扇子打架显得特别的潇洒,颇有世外高人的感觉。他那把扇子看上去平淡无奇的,第一眼会误以为是普通的纸扇,其实,是纯金打造的,只不过薛瑞天嫌弃黄金太过俗气,特意找了宫里的能工巧匠进行了一番改造,让它看上去没有纯金那么的光彩,,不那么的惹人注意。 这些人里面,用的兵器最特别的就属金菁了,虽然身为军师,上战场的机会很少,但金菁毕竟是武将,授的官职也是武将官职,没有点看家的本领,没有傲人的军功是绝对不可能的。他的兵器是一只可以套在手上的精制铁爪,被这个爪子挠一下可不得了,不皮开肉绽就算是运气好了。 一行人来到刑场的时候,还差一点就午时了,刑场里里外外都围满了人,一个个都探头探脑的往那即将用来处决犯人的高台上望去。 按照以往的惯例,刑场应该是设在城外的,城外有一个专门用来掩埋犯人的坟地,刑场就在坟地的不远处,方便行刑之后,兵士们可以就地将犯人的尸骨安葬,省了很多的麻烦事。 可这一次,因为细作行刺、下毒的缘故,嘉平关城是醒了封城的政策,除了各国的朝贺使团以及城中特定的人群、各边关以及西京来往的特使之外,其他的人都不允许随意的进出,否则会被当作敌国探子给抓起来的。所以,刑场一旦设在城外,在城中隐藏的余孽就会跟随看热闹的百姓出城去了,这样,所谓的封城令就成了摆设。 于是,在定好了行刑的日期之后,沈家军负责后勤的兵士们就在城门口长四丈、宽两丈、高两丈的高台当做刑场,在搭建这个刑场的时候,城中的百姓时常来看个热闹,还给兵士们送热茶、送小点心什么的,还有一些有经验的老手艺人给他们进行了指点,告诉他们怎么搭梯子不容易塌,怎么搭架子更结实,用什么样的材料更方便搬挪之类的。有了这些经验之谈,刑场建的出乎意料之外的大气,还方便挪动,在不需要的时候,可以拆掉放在一边,用的时候再搭建起来,特别的简单、方便。 “这台子建的不错,听说城中的手艺人帮了很大的忙。”沈昊林看着那个高台表示非常的满意,“茶儿,回头问问是哪位、哪几位师傅给帮的忙,派人去看望一下,送一些东西过去。” “元帅、副帅、将军来了!大家让个路啊!” 人群中有人无意间看到了沈昊林一行人,高声的喊了一嗓子,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了几个人的身上,自动的给他们这一行人让出了一条道路。 “是元帅啊!前些日子听说元帅病了,现在这么看着,气色还不错啊!” “沈将军看上去也还好,她遇刺的时候,我也在金铺里面,那帮行刺的混蛋真的是一点人性都没有!” “怎么说?听说是用个小孩子当挡箭牌,将军为了就小孩才被他们算计的,是这样吗?” “可不是嘛,我看的是清清楚楚的,沈将军那么好的功夫,好几个人围着她,都被她打到了,轻易想打败她是不可能的,所以,那些杂碎就只能用些下三滥的手段。沈将军中刀之后,也没有倒下,还杀了很多的人呢!哎,沈将军的风采,这辈子我都不会忘记了!” “比起元帅和沈将军,我更喜欢薛侯爷和军师,你看他们就好像是从画上走下来的贵公子,特别有古时名士的风范。也不知道他们这样的公子,以后会娶什么样的夫人,能不能配得上他们。其实,我倒很乐意看到侯爷把红叶姑娘娶回去的,他们两个还是很般配的。” “别做梦了,侯爷的婚事大概会是陛下或者宫里的太后娘娘做主,娶的应该是西京高门贵女,红叶姑娘再好,也不可能嫁给侯爷的。红叶姑娘生性潇洒,估计不会像我们这样,平平凡凡就过一辈子的。” “谁说不是呢?也许辽金不再犯境,不用打仗了,她可能就会去云游四海了。不过,那三个小孩子是怎么回事?这样的场合,怎么可以让小孩子来呢?” “小孩子怎么了?咱们边关的小孩子都是立志要当大将军,要去杀辽人、杀金人的,就该早早的习惯这样的场合,他们以后上了战场才不会临阵退缩。” 沈昊林等人一路走来,就听到百姓们议论纷纷,本来他们以为议论的是这些处决细作的事,没想到讨论的都是他们的私事,忍不住有些尴尬,尤其是薛瑞天,在听到有人说他要娶西京贵女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僵住了,感觉像是吞了金苗苗熬制的苦药汤子似的。 “这帮人的嘴还真是絮叨!”薛瑞天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本侯爷娶夫人,也不会是西京的那帮娇滴滴、被家中长辈宠坏了的小姐们。再说了,人家明确表态了,是绝对不会嫁给我们的,谁让我们这里太苦了,那些娇滴滴的小姐到这里来,完全就是受罪的,呆不了几天就会哭着跑回西京去要求和离-->>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的”薛瑞天晃晃手里的扇子,“都已经预料到是什么结果了,就不用去瞎折腾了,我还是很满意现在的这种状态的。” “小天说的很在理。”沈昊林点点头,看了看身边的沈茶,笑道,“我们这样的人若是要成亲,还是找个志同道合的人比较好。茶儿,你觉得呢?” “啊?”沈茶茫然的看看沈昊林,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刚才梅林偷偷的递给了她一个纸条,她正看着呢,猛然听到沈昊林叫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兄长,刚刚在说什么?” “没什么。”沈昊林摇摇头,凑到沈茶身边,“谁的消息?” “师父的。”沈茶把纸条塞给沈昊林,“师父说,他还有两天的路程,就可以到咱们这了。先给咱们送个信儿,让咱们做好准备,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沈茶看看薛瑞天,“小天哥,我师父可马上就要到了,你和红叶的任务完成的怎么样?有没有把晏伯给夸得找不着北?有没有套出点什么话来?” “还套话呢,晏伯都快烦死我们两个了,天天去缠着他。”红叶嗖的一下凑了过来,“将军,我跟你说啊,晏伯可精可精了,我和侯爷缠了他好几天,好话说了好几大车,他老人家倒好,听见了跟没听见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昨天我们照常去找他,他跟我们说,年底太忙,没工夫陪我们玩,我们要是再去烦他,他就要找元帅、找你告我们的状,让你们把我们扔训练营去,不到过年不许出来。” “看来军师的计划是行不通了。”沈昊林摸摸下巴,“这样吧,今天下午没事的话,你们俩、加上军师和金苗苗,轮番去烦他,让他来找我们告状。只要他来,我就想办法说服他,让他把当年的事说出来。” “他那么固执的人,会听你的?”薛瑞天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这两个老头也真够可以的,年纪都这么大了,还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他们闹别扭,还让咱们这些小辈跟着操心!” “两个不省心的老头!”沈昊林和沈茶异口同声的说道,说完,两个人相互对视一眼,“抱怨也没用,抱怨也要帮他们解决,谁让他们是我们的家人呢!” 几个人聊着聊着就走到了高台下,这一次负责维护治安的除了一部分训练营的新人之外,各大营都派了人过来,由宋其云和沈酒亲自带队。 “元帅、侯爷、将军、军师!”宋其云和沈酒身着全套的盔甲,见到一行人,走过来行礼。“都准备好了,这次的监斩官是影五大人。”宋其云抬起头看了看天色,“时间差不多了。” “让影五开始吧!” 宋其云点头,派了个亲卫去传话,自己和沈酒和沈昊林他们站在一起。 得到命令的影五,带着精挑细选的训练营新人们上了高台。这次负责掌刑的新人们都穿着黑色的劲装,一人扛了一把亮晶晶、锋利无比的大刀。 等到掌刑的新人们站定,兵士们就把以萧六为首的辽、金细作给带了上来,他们被五花大绑、嘴还被堵住了,上来之后,就被兵士们摁倒在地。 在这些人里面,有像萧六这种认命的,也有哪些心思活泛,准备在最后关头再折腾一把的,万一能跑掉呢,也算是捡条小命。可一看这高台,这些人立刻就歇了这个心思。谁想到沈家军的人这么缺德,弄个法场还架这么高的台子,这要是跳下去,不摔死才怪呢,他们还是老实一点吧! 影五看向台下,看到沈茶朝着自己微微点点头,说道,“时辰到,行刑!” 十来个训练营的新人,在听到五爷的命令,相会对望了一眼,暗暗给自己和对方鼓劲儿,小声的说着鼓励的话。一边说,还一边按照前辈教的方法,拿起放在旁边的大碗,把碗里的酒水撒到了大刀上面。 “兄弟们,成败在此一举,元帅、副帅、还有咱们将军都在下面看着呢,咱们可不能临阵退缩。要是当着全城这么多百姓的面,咱们认怂了,不单单是给元帅他们丢人,咱们回去以后也要被罚,说不定会被直接提出训练营的。”站在一排人最中间的戴乙,看看台下的沈茶,看到她眼中的鼓励,深深吸了口气,“兄弟们,都准备好了没?” “准备好了!” “没问题的,戴兄弟!” “听我数两个数,数到一的时候举刀,数到二的时候看下去,没问题吧?” “就照你说的办!” “好!”戴乙率先站在第一排的犯人身后,“一!” 所有的人都把手里的刀举起来了,听到戴乙说“二”的时候,所有的人心一横、眼睛一闭,手里的刀狠狠的朝下砍了下去,瞬间温热的液体溅到了他们的脸上,他们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一地红色液体。 所谓万事开头难,这第一步迈出去了,接下来的事就没什么可担心的,新人们虽然还是有些紧张,手还是有点哆嗦,但胆子却变大了,人也坚强了不少。 “兄弟们,干得漂亮,咱们继续!”戴乙朝着两遍的兄弟点点头,脚步坚定的走向了第二排。 看着一排又一排的细作在自己的手里伏法,他们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奇妙滋味,虽然他们还没有真正的上战场,但杀敌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他们已经感受到了,有了今天这样的一个体验,以后真正的走上战场,他们也不会心生怯意了。 处决细作的人数比较多,行刑的时间持续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整个高台的台面都被染红了。 等到所有的细作全部伏法,在百姓们的欢呼声中,沈茶和宋其云陪着沈昊林上了高台。 “众位!”沈昊林抬起手,示意大家安静一下,“今天的这次公开行刑是要给某些心怀鬼胎的人提个醒,凡是侵害大夏利益、侵害大夏百姓安危、刺探大夏边防布局之人,本帅绝不轻饶!”沈昊林指指身后的那一排排的尸体,“这就是你们的前车之鉴!” 说完,沈昊林朝着台下百姓行了沈家军军礼,带着沈茶和宋其云下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