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你会拨乱反正,改过自新。”
若沧在杜先生的吟唱与弟子们的锣鼓拨弦里写符。
他以顾益身体为纸,落下的那些赤红的纹路,混杂着崖柏清香,没由来的让欧执名觉得无比熟悉。
这是他笔下的一幕分镜……
不!
这是他的一个梦境!
在狭窄的房间里,一个眉目俊朗,举止不羁的道士,在恶鬼附体的病患身上恣意挥符,招来天地正气,驱散恶鬼!
梦境重现,欧执名远远看着都心绪巨震。
困惑与震惊交织在一起,如果不是周围庄严肃穆的外人,他必然想冲上去拉住若沧问个清楚。
他眼里的若沧,已经是他朝思暮想的关度无疑。
唯一的遗憾,恐怕是若沧半长头发湿润,没有得偿他愿的扎起道士发髻。
本该因为若沧入梦感到惶恐的欧执名,想着想着,思绪飞到了电影上。
这布景、这配乐、这伴唱,完美的展现了他对道教法事的一切想象。
而且,亲手落符的若沧,正是他满意的男主角!
法事时间不长,若沧用赤红秘篆写满顾益那张大脸,都要不了一篇经文的时间。
他持笔背手,站在原地,亲眼见到顾益气运里的污秽色泽,融入了符箓之中。
若沧写的不是用在许满辉身上驱邪除祟的符。
而是杜先生吟诵的阴律善书。
这样的符箓落在顾益身上,不仅会和许满辉一样坦白自己犯下的恶行,还会说出自己最害怕的下场。
不起心念,便无业相。
自取灭亡
,方得功德圆满,
法事结束,若沧捏了捏发尖微润的水痕。
他走到欧执名身边,拿起吹风机。
欧执名看了看从脸到手全是血红一片的顾益,不禁问道:“他会怎么样?”
若沧瞥了顾益一眼,心里生不起半点同情。
“坦白恶行,从此以后想尽一切办法弥补罪孽,自己行善,劝人向善。然后,挑选他最害怕最畏惧的方式,寥度残生。”
欧执名举例子
,“第二个许满辉?”
“比许满辉还可怕。”若沧视线平静无波,“如果他真的染上了人命,罪可致死,那么他是真的会弥补全部过错,自我了断。”
说完,若沧拿起吹风往外走,“我吹个头。”
许满辉有多可怕,欧执名见识过。
那个花花公子、混世二少,至今还在孜孜不倦的做善事,像个永动机,似乎不会停下来。
比许满辉还可怕,欧执名想象不到。+;;;
他跟着若沧走出道场,见若沧随地找了个插口,就开始呜呜呜的冲得短毛乱飞。
若沧吹头发的样子,太不讲究了。
欧执名伸手就过去,帮他把飞起来的短发压住,教育他,“有点明星自觉好不好?”
“怎么不自觉了?”
若沧在吹风呜呜呜的巨响里,反驳得理直气壮,“吹干再梳不是一样的吗!”
当然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