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鸟们令行禁止,只有尤利安站着没动。
“你要做什么?”
“我试试能否打开这一个端口的门,进去看看。”
她转头瞥见尤利安严肃的表情,就知道不解释清楚这家伙绝对不肯罢休。
“这些门影彼此相连,都可以看作‘贪婪之门’的一部分,它现在不属于真实界,只是一种精神投影。”阿黛尔说,“我模拟执政官精神力,看不看能不能触碰到门后面的空间。”
停顿了一下又道:“你也离远点。”
尤利安讥讽道:“所以头不痛了?”
阿黛尔语气平和:“能忍。”
疼痛并不代表阿黛尔的精神力废了。
她的能力依然强大,只是内核重新发域大概在改变形态、扩展识海,所以将一个觉醒的过程无限拉长了——随之而来的“生长痛”也一直贯穿其间。
疼痛只是影响了人体的主观能动性,但其实并没有干扰到本身的能力。
没什么重要的事,她更愿意像个废物一样瘫着;但有必须要她去做的事,也不是不能忍。
互相对视一眼,红发青年慢慢后退。
他确实没法派上什么作用,只能旁观。
阿黛尔再次抬起手,又一次去触碰门影。
在旁观者的视线之中,只见那虚幻的红色能量陡然流转,就像是火焰暴燃,只刹那便绵延到她身上。
所有人眼睁睁看着红光将她淹没。
尤利安修长的手指死死攒住了腰间的刀柄,到底还是没动。
……
阿黛尔睁开眼。
感觉好像被打了计闷棍似的,晕晕乎乎,颠倒旋转。
这跟内核的疼痛完全是不同种类——所以这会儿她的感知里连痛觉都是分层的。
她很确定自己应该还站在原地没动,所以进来的只有她的意识?
缠绕在身上的红色能量团正在一片片流失,仿佛这已经变成隔绝她与外界的防护罩,而周围那些虚灰的乱流正在逐渐削减它。
没有坐标,没有目的地,所以她所看到的不是已经开好的通道,而是门后真实的模样。
看一眼她就直接闭上眼了。
整个世界都是被切割的,不知道是一个空间被切割成千万片,还是说千万个破碎的空间随意组合在一起,那些破碎的边缘就像是透明水晶的棱,纵横交错,混乱的几何图形拼凑而成的世界,就此延伸向无穷无尽的黑暗中。
现在那些恐怖的线条,正在使劲往她的意识里钻,像是也想将她割裂拆分。
大概是因为她的认知完全无法理解这一切,所以控制不住生出惧惮。
有通道跟没通道完全是不同的概念!
真的有人能在这种地方生存吗?
执政官真的会在门后吗?
要不要试着找找看?
阿黛尔刚这么想,就听到脑袋里冒出一个清晰的念头。
——不是她自己生成的。
‘不要动。’
阿黛尔愣了愣,很快就拧起眉头:“红向阳?”